“那你們就這麼沒完沒了的打嗎?”
雲氣有些不理解。
“那自然不是。”
虎金留搖搖頭,“我想想哈,嗯,這差不多十來年就要鬨上一次,隔上半個甲子就得來上一次真格的,至於平常有個什麼百十來人的死傷,那都是再尋常不過了,算不得數。我說阿郎,你這次來得不巧,上次牽扯到上百個寨子的打鬥我還沒出生了,這次遇上了,肯定不得善了。”
雲氣聽著咋舌,這種仇恨,已經融進骨血裡去了。
“不是我撇清什麼,說實話,這戰爭大多都是百蠻山發起的,我們也算被迫應戰了,怎麼著也不能白受氣和丟了臉麵不是。”
虎金流補充了一句。
“哦?那這是為何?”
雲氣也立馬追問上。
“這裡麵門道還真多,阿郎聽我慢慢說。一則,他們宗吹噓自己是南派魔教領袖,領袖嘛,那他要不沒事就跑出來顯顯威風,誰還服他?你說是不是?”
雲氣點點頭。
“這百蠻山每次發大瘋,那還不是自個瘋,還要拉起一片人,有時候北派魔教還偷偷下來人助場子呢!而且這些瘋子打也不是隻跟我們旁門打,那些人瘋起來什麼道門的、禪宗的他都打,所以我剛剛才跟你說去了青龍洞也不會安生。”
“這二則嘛,我聽說那老賊又犯病了。我們兩家都煉修羅道的,嘿嘿,也有消息說是早年咱家老祖和綠袍老賊一起進了上古修羅道的密庫,兩人分贓不均才結下的死仇。
“不過從結果看,咱家老祖拿了好處,這法門修起來遭罪,但不傷元氣,威力大得很,百蠻山那邊修煉起來就遭罪了,儘是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甚至玉石俱焚的法子,不過他們根上就錯了,也怪不得他們。
“我聽宗裡人說,那綠袍老賊心大,非要煉什麼修羅血焰,結果出了岔子傷了道基,埋下了病根,時不時就要發作一下,他這一發作,血焰就要從體內燒出來,驪龍血都壓不住,非要人血才壓得住哩!”
虎金留講得繪聲繪色。
雲氣則附和道:“所以綠袍老賊故意挑起戰爭,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麵,他在用這些血氣來壓製血焰?”
“對頭!”虎金留一拍手,“阿郎就是聰明,不過綠袍老賊還不止這般狠哩!他讓百蠻山門下弟子全部修行能運轉修羅血焰的法門,再把自個身上的血焰分渡到他們每個人身上!
“嘿,說的好聽,舍身術,什麼殺伐寶術,是,平日裡,隻要這些人自殘就能喚出種在肉身裡的血焰來殺敵,威力是大,還是最後關頭玉石俱焚的手段。但實際上,駕馭那種超出境界的強大法術是會上癮的!不信阿郎你後麵留意留意,哪個百蠻山的不是缺胳膊少腿的,這都是他們自個生吃的!而且隻要他們一死,這道血焰便會吸乾了他們肉身上所有的精血,再飛回綠袍老賊的手上,助其魔功大成!”
虎金留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說。
雲氣聽得也很是意外,這就是魔門?果真行事百無禁忌,似人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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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狗在山洞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便要離開。
三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苗疆和南荒的東南部交界處,三江峽一帶。
三江峽也是桃花江的源頭,當然在此處是看不見桃花的,要等桃花江再往東南流去,流過爛桃山,等爛桃山上的桃花落到江裡,這時候桃花江帶著一江麵的桃花衝進南荒。
每年春天桃花開的時候,一江桃花入南荒是最美的景致。
紅木嶺的勢力範圍則在三江峽的西北方向,狼山留和虎金留所在的榕江寨在紅木嶺的外圍,離三江峽算是比較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