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命的掙紮,“我是害了程齋主,是我害了他!”
眾人相互死拉著,都害怕自己會不顧一切衝進去,淚水和雨水糊成一塊。
而就在幾人抱頭痛哭時,這方地域也忽然風起雲湧。
漫漫紅雲自北方亮亮而來,瞬間掃清這一方天地的陰雲晦雨。
淒淒綠風自南邊漫卷,又吹散了北方紅雲帶來的灼熱。
在這兩道遮天異象之下,一聲清亮龍吟也自北方響起,龍吟聲雖稚嫩,可也讓人無法忽視。
那紅雲凝縮,化作兩個男子憑空而立,為首者紅發藍衣,侍立一邊者,黑發苗服,麵有刺青。
綠風收攏,也是化作兩個男子站在北方天際,為首者長發綠袍,侍立一邊者,金冠白衣,卻是獨臂。
而帶著龍吟聲的劍光則化作一個豐俊男子。男子也站立在北方,可又與那紅雲所化二人保持著距離。
是那個紅發藍衣的男人先主動向持劍男子點頭示意,“是天房道長來了。”
按道門規矩,姓在道名之前,所以即便男子俗家苗姓為留,但入道門取道號後,還是應姓在名前,可稱一聲留天房。
留天房回禮,口稱,“見過前輩。”
而紅發男子身邊的苗家漢子也與留天房隔空點頭示意,“白江,許久未見。”
他卻是喚的留天房苗家俗名,仿佛是舊相識。
而留天房則說,“是了,好久不見了,長豹。”
男子喚的卻又是苗家漢子的道名。
苗家無人不知,洪家寨老祖便是道名長豹,為紅木嶺真傳,隨侍紅發老祖左右。
洪長豹既在此,那他身側的偉岸男人身份自不必多說,紅木嶺之主、苗疆旁門領袖,紅發老祖是也!
紅發老祖望向對麵,道:“綠袍,你舊疾複發,不在榻上養病,來此何乾呐?”
而另一邊,被紅發老祖喊話的,自然就是南荒魔門領袖、號稱百萬魔兵之主,綠袍老祖是也。又聽聞綠袍老祖早年走火入魔之際曾發瘋食人,失智之下嚼吞了座下大弟子辛辰子之臂,那想來旁邊那位獨臂之人就是百蠻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辛辰子了。
“嗬,不過癬疥小疾而已,倒是神州大地有新煞出世,難不成你紅發還敢圈地獨吞嗎?彆說我南荒諸教,怕是青龍洞也不肯答應吧!”
綠袍老祖笑著說。
紅發老祖與留天房儘皆沉默。
留天房雖尋人心切,可他在看見爛桃山地煞衝天的第一眼就知道,現在他絕不可能隻是尋人了。
這可是一道從未現世的地煞!
自古有言,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乃天定之數!
如今有新煞出世,隻可能有一個原因,有一道老煞正在消亡!
而一道新煞出現在爛桃山,這對整個西南大地、數百大教小宗都是莫大的機緣,至於陷在裡麵的幾個小輩,實在不是眼前最緊要之事。
這天罡地煞乃是道家內丹道破二境命藏之機的必要之物,亦是締結金丹的根本大藥,乃是道途上的不可或缺之物。那龍虎山,開派祖天師,丹成而龍虎現,那龍虎便是一道天罡、一道地煞,而龍虎山隻這一罡一煞,便奠定了八千年的基業!
再說三清山,護山的六龍回日九天雲禁大陣,威名不在西蜀峨眉的生死晦明幻滅兩儀微塵陣名聲之下,便有傳言說,這雲禁大陣裡藏著一道天罡!
而縱觀天下道門大教,但凡是金丹大修不曾斷代之宗門,皆是有罡煞在手,得一便是天幸,得二那就是無極造化。
而拋開道門,這秉承天地陰陽清濁之道而化生的罡煞,無論是煉法、煉器、煉丹,無論對佛門、旁門、魔門,那都是頂尖的寶材,即便是不去煉化,隻是日夜觀摩,那也可從從中領悟陰陽之機,實乃造化之寶!
為了眼前這道新出的地煞份額,苗疆和南荒各派打成什麼樣,留天房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