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份“保留”,導致它不僅沒有被開誠布公滿足,甚至愈發想了解後者的一切。
為什麼他能呼喚到自己?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他身上有熟悉的波動?
以前見過?
為什麼它沒印象?
至於對方試圖與它交朋友這種事情。
烈空坐自然——
不會拒絕。
從柏木那裡得到朋友這一定義的它,非常想要體會所謂的友誼,也試圖弄清楚何為【信任】、【誠實】、【中意】、【貼心】。
烈空坐迫切地想要體驗它從未了解的事物。
漫長的生命中,隻有這些未知的驚喜能讓它明白自己真切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以及生活的美好和對未來的向往。
神秘的人啊!
期待你為我帶來更多的愉悅!
化身愉悅犯的烈空坐眼睛裡擠滿了柏木的身影,似乎塞不下任何多餘的事物了。
交流結束。
雙方都得到了相對滿意的結果。
“呼……”
柏木手掌脫離對方額頭,呼吸逐漸平複,心靈交換比想象中更耗費心力……又或許是交流對象信息量過於龐大的關係?
不對。
應該是困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換在平時他估計不是躺床上刷手機,就是已經入睡了吧。
柏木看向三首惡龍和多龍巴魯托它們,多龍巴魯托還好,三首惡龍和多龍梅西亞姐弟顯然是有些困乏了,眨眼的頻率便高了,神態也有些許倦意。
然而放著多數旅行用品的大背包眼下在船上沒帶過來,此刻他身上隻有一個較為輕便的包,裡麵塞了少量的寶可方塊和一些登塔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這下咋辦?
柏木抬頭看向烈空坐,後者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回以一個期待的眼神。
“……”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介意我再叫個人過來嗎?”
異色烈空坐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觀察他而已,但這家夥又不像多龍巴魯托那樣喜歡隱身暗中觀察,它更樂意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瞅。
眼下夜已深,柏木準備到明天再處理其他的一些事情,他和他的寶可夢必須填飽肚子,再睡上一覺補充精神才行。
烈空坐以幾乎難以發現的幅度點了點頭。
“謝謝。”
他鬆了口氣,掏出手機聯係巴爾紮讓他找胡帕幫幫忙。
城都固然與豐緣相鄰,但對人類來說這個距離還是太遠了,沒有胡帕的圓環他和波士可多拉它們今天搞不好要挨餓受凍。
聯絡完巴爾紮那邊,他又找上了希嘉娜與其說明當下的情況。
對方似乎很無語的樣子,很久都沒說話,尤其是聽到他說異色烈空坐對他特彆感興趣,都不太願意放他走,沉默的時間就更長了。
好好解釋了一番,希嘉娜勉強接受了異色烈空坐與他成為朋友的事實,但對於接觸後者這件事義正辭嚴地選擇拒絕。
“我是龍神烈空坐最忠實的粉絲!絕對不會叛變!”
“不是讓你叛變……”
“彆說了!我永遠愛我的龍神烈空坐!我永遠是它所認可的傳承者!”
“你……”
柏木很是頭疼地看著手機,感覺換個世界背景,希嘉娜搞不好會對異色烈空坐破口大罵“異端、邪神”之類的話。
畢竟誰讓希嘉娜擁有對豐緣烈空坐堅實的信仰呢?
遊戲和特彆篇裡,拋開她對於自身兼備的強烈使命感外,對烈空坐的尊崇及信仰也屬於世間獨一檔了,可惜這兩個版本裡她都沒得到烈空坐的垂青。
什麼叫舔狗不得好死啊?
好吧。
也不能這麼說。
但希嘉娜拒絕地那麼果斷,反倒讓柏木覺得有點難做,雖然相信希嘉娜不至於就此對他產生厭惡,可傳承者這個身份估計有點難了。
白爬塔了!艸!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憋氣到昏厥,好在看了眼異色烈空坐,覺得爬塔或許是為了與它相見,心情才平複不少。
不當傳承者就不當吧。
柏木無奈地與希嘉娜約定好明天一定會回來,便掛斷了電話。
後者常年旅行在外早就習慣露宿森林了,又是個知道躲雨的智商,想來也不需要操彆的心什麼的。
忽地。
“小白……咦?烈庫咋怎麼在這裡?”
胡帕的聲音與它的圓環一同浮現。
它探出半個小腦袋,好奇地看向柏木和異色烈空坐,又掃了眼四下的環境,“哇!你們到底在哪裡玩啊,好奇怪的地方!”
“……這裡,這裡是烈空坐的家,不說那個了。胡帕,拜托你把我的背包給帶過來好不好?”柏木雙手合十懇求。
“那小白能請我吃甜甜圈嗎?”胡帕坐地開價。
隻是話音剛落,就被突然出現的一隻玉手捏住了臉蛋。
梅雅利的聲音透過圓環傳入他耳中,“胡帕!你今天已經吃了甜甜圈了知不知道?”
“有嗎?胡帕不記得了……誒呀!疼疼疼疼!好了好了!胡帕想起來了!真是的!”
胡帕委屈地捂住腮幫子,直接從圓環裡鑽了出來,以此逃離梅雅利的魔掌。
柏木笑道:“看樣子甜甜圈是沒辦法請你吃了,寶可方塊你要嗎?”他遞出去一枚彩虹般的寶可方塊。
“哼哼……有這個吃也算不錯啦,謝謝小白!”胡帕接過塞進嘴裡,又看向旁邊的異色烈空坐,“烈庫咋也要吃嗎?”
嗯?
聽到這話他當即看向異色烈空坐,後者儼然盯著他的小包,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要吃?”
柏木試探性地拿出一枚,在這頭漆黑的龍麵前晃了晃。
異色烈空坐選擇張開長吻。
他便將手裡的寶可方塊連扔五枚進去,令其不至於塞牙縫,投喂完以後他又難免心想,“果然再霸氣的龍,身體裡也是粉紅粉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