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
兩人之間的氣氛,比起之前的生離死彆稍有緩和。
但是在林賽展開的【地圖】技能上,象征那群蜘蛛的紅點,卻始終緊緊追在他們後麵。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
兩人來到丘陵地帶的邊緣,眼前又是那片剛剛下來時的鏡湖,周圍的溫度也隨之回暖。
然而就在這裡,林賽停下了他的腳步。
安瑞也從他背後掙脫下來,用虛弱而欣慰的語氣說道:
“林賽,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但是現在必須要放棄我,你應該回去。”
“……”
安瑞會說出這樣的話,原因很簡單。
就在他們前方平靜的湖麵上,已經彙聚了一批新的魔獸。
如果安瑞狀態極佳,這些東西自然無法阻攔他們——但他此刻身受重傷。
如果林賽獨自行動,以他的速度,也有辦法從魔獸之中穿出去,然後衝上攀援通天藤——但他不願放棄身旁的安瑞。
此時此刻,湖麵上最邊緣的魔獸,已經聽到他們的動靜,並把威脅性十足的目光從湖麵轉移到兩人身上。
“唉——”
安瑞歎了口氣。
之前兩人展開殺戮的地方,此刻竟然要成為埋葬自己的墳場?
他隻覺得眼前的畫麵無比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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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獸們還在觀察兩人,尚未發起攻擊時,安瑞最後說道:
“我現在隻剩一條胳膊,身體無比虛弱。”
“你就算帶我過去,在藤蔓上攀爬也隻是拖累速度,還是會被那些蜘蛛追上。”
“它們爬樹的時候,可比人快多了。”
安瑞能猜到林賽的計劃。
無非就是想辦法爬上藤蔓,然後爭取堅持到寒風吹來。
到時候追擊他們的蜘蛛,自然也會被寒風凍結。
但這種事情的概率太小了!
林賽自己倒好,大概能拖到那個時候,但加上他這麼個累贅,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妄想。
“彆想著帶我去攀爬這藤蔓了,時間根本來不及,寒風吹拂之前,你就會被那些蜘蛛追上。”
這麼說著,安瑞再次掏出自己的匕首。
此刻他隻有一隻手能握住武器,所以便將另外一把匕首交給了林賽:
“拿著!”
“把這把匕首帶給安娜,告訴她,父親一直深愛著……”
“不,安瑞叔叔!我說過了,我有辦法!”
安瑞交代遺言的動作被林賽突然打斷。
就在他因為林賽的愚蠢行為準備破口大罵,教育自己這種不開眼的學生時。
他卻看到麵前的林賽,伸手從屁股後麵一掏,便摸出了一個粉粉嫩嫩的薔薇花環,然後戴在了腦袋上。
“啊?這是……”
安瑞剛想對此發問。
結果他便看到一個更加令他吃驚的事實。
一個呼吸之前,還在鏡湖上虎視眈眈威脅著他們的魔獸,那凶悍的眼神,此刻竟從暴虐轉變為謹慎的觀望。
如果現在過去。
隻要他們兩人不主動發起襲擊,眼前的魔獸必定不會對他們進行攻擊。
“……”
安瑞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當然猜得到這是林賽戴上的頭環在發動效果。
但在隱蔽邊陲這種偏僻地方,自己的學生又是從哪裡獲得這種神奇功效的道具?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這時候,林賽再一次將看呆的安瑞從地上扛起,穩步向鏡湖那邊走了過去。
那沉穩的聲音,仿佛隻在描述一個事實:
“安瑞叔叔,我們會一起活著回去的。”
“在這裡的發現,你就自己去告訴鎮上的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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