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關閉的這座大門,在最後使用了DNA超螺旋結構接收到電信號的技術。
那是以一種類似於蛋白質折疊的方式,逐步將門的開口部分壓縮和封閉。
好美!
真是異常精美而又優雅的高階生命科學結構技術,
而且這個信號,真的很像是艾瑞克·卡德爾(Eridel)在神經科學研究中發現的長期記憶形成機製中的分子信號。
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
是不是安東尼奧聯合那群研究員水平太差,
所以才搞出了基因崩潰這種不完全複蘇現象。”
“根據我的判斷,克洛珊你說的確實正確。
但很抱歉,
我對於你們生命科學的著名科學家確實不太了解。
如果是物理學家,或許我還能認識兩位。”
蘇文幽默地說道,
“也不知道喬伊斯她們的救治工作怎麼樣了。”
他向著樓下走去,
在破碎的巨大蒸汽朋克工廠內部。
昏黃的燈光在錯綜複雜的管道和齒輪間搖曳,仿佛時間的碎片被凝固在這曆史的遺跡之中。
牆壁上的裂痕猶如古老的傷口,滲出著歲月的鏽跡,而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與蒸汽的混合氣味。
隻是一切都很安靜,
仿佛剛剛的恐懼氣氛已經完全消失了一半。
而喬伊斯她們也沒有令蘇文失望,三位少女成功疏散了那群老實待在原地的幸存者,
雖說活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但喬伊斯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再因為這些災難死去。
她也在成長。
礦工小姐在聽從指揮,將那群幸存者帶出工廠廢墟之後。
她趕忙將自己的小礦鎬放進背包,隨後拿出了蘇文剛剛遞給她們的藥劑。
很多人其實已經失血過多,
如果不趕緊治療,很容易陷入深度昏迷甚至死亡。
所以,
哪怕她們已經成功將所有幸存者帶到了城鎮內的小廣場中央,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而是細心地分發著藥劑。
這些藥劑裝在精致的玻璃瓶中,閃爍著淡淡的藍光。
每當有人接過藥劑時,少女們都會細心地囑咐他們如何服用,並鼓勵他們堅持下去。
在藥劑的作用下,幸存者們的體力逐漸恢複。
而蘇文也在剛剛下樓的瞬間看見了這一幕,他溫和地跟克洛珊說道:
“感覺怎麼樣?”
而醫師小姐也給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答:
“萊茵先生,你應該不是唯血統論的歐羅巴貴族。
但在你看來,
什麼才是文明的組成部分?”
“是生命。”
蘇文沉默許久,隨後才給出了回答,
“是所有懷著相同前進方向的生命,無論種族,無論血脈。
克洛珊,
這就是你想問我的問題嗎?
其實我很早找到了這個答案,有些人披著人類的皮,做出的確是惡魔一般的行為。
而伴隨著未來科技廣度的擴張,也注定會有一些亞種成為第五紀文明的一部分。
拉攏誰、對抗誰,
那將會是一個極為深刻的問題。”
聽到他這麼說
醫師小姐打了個哈欠,
隨後她懶散地靠在辦公椅上攪拌著剛剛充好的咖啡,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萊茵先生,如果我在勞倫茲瑞爾能夠突破了四階。
那麼,當我再返回永夜國度,或許能誕生完全不同的結果。
至於你所說的文明,
我希望無論是永夜國度的漂流者、抑或第四甚至第三宇宙紀元已毀滅文明的遺民,都能在其中擁有一席之地。”
蘇文沒有在多說什麼。
畢竟在麵對那群小海妖時,他早已做出了選擇。
但就在此刻,
英俊的學者先生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感覺,那是自極遠處黃沙風暴中傳來的某些異動,
他抬起手,思索的聲音之中也多了一絲嚴肅:
“不對,
有什麼東西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