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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閃,這隻上好的官窯蓋碗被從中分為兩半,不過與此同時,在雨幕中卻是又炸出一朵水花,好似是一朵緩緩綻放蓮花,隨即消弭在茫茫雨幕之中。
幾乎同時,齊玄素悶哼一聲,不得不向後退了一步,周身氣機鼓蕩,使得周圍的雨幕也隨之飄搖不定。
李三辛仍是站在雨簷下,寸步未動。
剛才的那隻蓋碗暗藏玄機,在齊玄素一刀將蓋碗劈成兩半的一瞬間,又有一股暗藏氣機趁機炸裂開來,使得來不及收刀的齊玄素吃了個暗虧。
李三辛的嘴角微微上翹,他先前一直端著這隻蓋碗,可不是附庸風雅,而是將自己真氣不斷注入其中,現在建功,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名年青刀客竟是沒有就此退縮,甚至省去了平複體內真氣的過程,再度前掠。
此人是自信?還是自大?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九十步左右。
李三辛輕描淡寫地扣住腰間的青銅虎頭。
後天之人和先天之人最大的區彆就在於真氣能否外放,抱丹階段的後天之人也能修煉出一口真氣,隻是真氣不能離體,局限頗大。可先天之人卻能在輕描淡寫之間禦氣於外,讓人防不勝防。還可藏於外物之中,就好比李三辛將氣機藏入茶杯之中。
這一刻,庭院內正在下落的雨點瞬間悉數碎裂,變成一團茫茫白霧,落在地麵上,激射在兩旁的廊柱上,留下一片細細密密如針孔的坑窪小洞。
齊玄素腳步不停,一刀破之。
刀身之上,有劍氣流轉,如乘風破浪,破開這片障眼的白霧,同時一鼓作氣將裡頭蘊含的真氣也給徹底斬碎。
真氣回蕩於四周,使得夾雜著充沛氣機的雨水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上繚亂紛飛,劃出一道道清亮水線,落地之後,又使得地麵上出現了許多細小溝壑,
趁此時機,齊玄素將兩者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六十步。
李三辛微微皺眉,置於小腹處的五指猛然握拳。
滿地積水在一瞬間被他的真氣牽引,彙聚成一條水龍,好似是青龍出水,拔地而起。然後在庭院中肆意遊曳滑行,如同走江入海的蛟龍,撲向不願停下腳步的齊玄素。
前行之中的齊玄素仍舊是絲毫不退,手中“細虎刀”上的劍氣驟然高漲,然後照舊一刀斬去,與這條水龍從正麵轟然相撞。
水花四濺,水龍固然短了一截,但齊玄素也向後滑行退去,雙腳在積水地麵上濺射起無數水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到了大概七十步。
齊玄素麵無表情,手中“細虎刀”上的劍氣一漲再漲,便是在茫茫雨幕之中都清晰可見刀身周圍白芒繚繞,不再虛幻,近乎實質。
先天之人,飛葉摘花可殺人,草木竹石亦是劍。
齊玄素再度前掠,整個人直接穿過了水龍,發出一連串不符常理的鏗鏘金石聲,尖銳刺耳。
下一刻,整條水龍徹底崩潰,無數水花猛地濺射開來,好似蓮塘蓮花齊齊綻放。
此時兩人之間隻剩下三十步。
齊玄素丟出手中“細虎刀”,披風破雨,劃開重重緊鎖雨幕,直刺李三辛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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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李三辛雙腳不動,身形猛然向後仰去,整個人仍是筆直一線,與地麵出現一個極為誇張的傾斜角度。
“細虎刀”從李三辛的上方掠過之後,李三辛剛剛直起身子,卻見齊玄素右臂做出了一個扯引回拉的動作,然後那柄“細虎刀”在真氣的牽引之下,竟是又在李三辛身後強行轉出一個渾圓弧度,好似燕子繞梁回旋,再次直刺李三辛的後心位置。
李三辛終於按住腰間的細虎刀的刀柄,來不及轉身,也來不及拔刀,直接將帶著刀鞘的“細虎刀”負在後心位置,擋下了這從背後來的淩厲一刀。
齊玄素的“細虎刀”刺在李三辛的“細虎刀”的刀鞘上,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金石碰撞聲,刀鞘被生生震碎。
李三辛順勢向前疾步奔走,從雨簷下離開,同樣來到庭院的雨幕之中,距離齊玄素隻剩下不過十步之遙,然後猛地轉身,反手握刀,磕開那把一直緊隨在自己身後的“細虎刀”。
“細虎刀”一個回旋,回到齊玄素的麵前,被齊玄素重新握住。
方才一番交手,兩人可謂是勢均力敵,一時間,誰也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陷入到對峙之中。
過了片刻,齊玄素開口問道:“鳳台縣令李宏文呢?”
李三辛嘴角翹了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如果你想救人,那我隻能說你來晚了,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齊玄素並不在意李宏文的生死,隻是說道:“你們竟敢擅殺一位縣令,膽子未免太大了。”
李三辛冷笑道:“誰說是我們殺的?分明是你這個亂黨所為,我們青鸞衛為此還折損了許多弟兄和一位試百戶。待到結案之後,我定要親手將撫恤銀子送到周兄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