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見了要覺得市儈,竟然把金圓和銀圓的名字造成牌坊,可深知內情之人卻不會這樣想,隻會覺得道門氣派浩大,因為金圓和銀圓的名字正是從這座牌坊得來。可以說,先有了這座牌坊,然後才有了無憂錢和太平錢。
牌坊的不遠處是一個巨輪,足有十丈之高,正在緩緩轉動,周流不息。巨輪上又連接著許多長長的機關麒麟臂,不知通往何處。
齊玄素是第一次來到此地,隻覺得極為震撼。
山頂和下方一樣,在巨大絞盤旁邊同樣有一個十字形機關,也同樣站著一個九品道士,見到齊玄素這般模樣已經是見怪不怪,介紹道:“那是天機輪,道兄方才能坐吊籃上來,便是因為此物之故,山中共有九座天罡輪,維持了整個太平山的運行。”
齊玄素對於“運行”二字,有些不甚其解,單純是“運行”二字,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正所謂“日月運行,一寒一暑”,說白了就是周而複始地運轉,可山是死物,又不能像日月星辰那樣運動,如何運行?
隻是他不願露怯,沒有深問,繼續前行。
過了牌坊之後,是一條筆直的石板大路,然後又是一條極長極長的台階。
近到跟前,齊玄素才猛然發現,這些不知以何種材質製成的台階竟然是會動的,而且從中一分為二,左邊向上移動,右邊向下移動,隻要站在台階上麵,不必邁步,便會隨著腳下的台階向上向下。而從台階下方則傳來清晰的“哢哢哢”聲響。齊玄素仔細望去,透過台階之間的縫隙,可見一個一個大小齒輪轉動不停。
齊玄素更是驚訝。
這些台階竟然是活的?也是那個什麼天機輪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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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台階已經到了儘頭,是一座恢宏殿宇,三丈之高,雕梁畫棟,以白色為主色調,如天上宮闕一般。在門前左右分彆有一個巨大日晷和一個巨大滴漏,計算時間。步入殿宇之中,以黑色大理石鋪地,如同明鏡,可以映出人影。
齊玄素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殿宇的穹頂竟是一副星圖,也不知是以何等材質造成,大小星辰不但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且還在依照某種規律緩緩移動,此時正值白天,並不明顯,若是夜晚,不知是何等瑰麗景象。
此時的齊玄素好像土包子進了皇宮,隻覺得眼花繚亂。
不管怎麼說,齊玄素這個七品道士好歹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他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若是普通人來到此地,定然要以為此地是天上仙境,也難怪有人稱呼道門祖庭是天上白玉京。
齊玄素定了定心神,環顧四周,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方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櫃台,快步走了過去。
櫃台後站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冠,同樣是九品道士,見齊玄素出示籙牒,微笑問道:“這位道友,可是要去往昆侖祖庭?”
齊玄素早就將準備好的大票放在了袖袋當中,此時不緊不慢地取出一張還有淡淡油墨香味的大票,沉聲道:“一張去往祖庭的舟票。”
“好的。”女冠接過這張一百圓太平錢麵額的官票,動作嫻熟地取出一塊特製的玉牌交給齊玄素,“請道友去往後殿等待飛舟,登船時請出示道友的籙牒和這塊玉牌。”
齊玄素接過玉牌,翻看了一下,並無太多出奇之處,隻是正麵浮雕了“六十三”的數字,意味著齊玄素是第六十三個要乘坐這趟飛舟之人。
齊玄素收起這塊玉牌,順著女冠手指的方向往後殿走去。
來到後殿,豁然開朗。
後殿朝北的整麵牆壁並非磚石結構,而是以西洋的玻璃取代,殿外情形清晰可見。
隻見殿外是一方湖泊,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殿內則是一個個固定排列如棋盤的蒲團,此時已經三三兩兩地坐了許多人,都是道門弟子,以六品道士和五品道士居多,還有幾名四品祭酒道士,像齊玄素這樣的七品道士卻是少見,畢竟一百太平錢不是個小數目,以七品道士的身家,不好如此奢侈。
不過也沒人敢於小覷齊玄素,能拿出一百太平錢乘坐飛舟的七品道士,又是去往昆侖祖庭,多半大有來頭。
許多人隻是看了齊玄素一眼,便又重新閉上雙眼,閉目養神。
齊玄素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盤膝坐下,閉目養神,靜等飛舟降臨。
對於先天之人來說,不吃不喝地打坐兩天,並非什麼難事。
如此過了一天的時間,忽聽有人說道:“飛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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