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名馬賊已經爬上了馬背,正要騎馬遠遁,齊玄素直接將手中長刀丟出,瞬間便將兩人串了糖葫蘆。
一夥馬賊轉眼之間便悉數死在齊玄素的刀下。
此時的齊玄素,哪裡還有半分花圃道士的樣子?
張月鹿早就知道齊玄素殺氣很重,直到今日,才算親眼見識了他殺人時的果斷利落。
待到張月鹿從高坡上下來的時候,發現齊玄素正在拽著自己的鬥篷左看右看,不由問道:“看什麼呢?”
齊玄素又變回了平日的樣子:“我看新鬥篷上沾血沒有。”
張月鹿笑道:“一件鬥篷罷了,至於嗎?”
齊玄素隨口道:“當然至於,要是臟了,你給我洗?”
“美得你,自己洗去。”張月鹿白了他一眼。
齊玄素見鬥篷上沒有沾到血點,這才走到掛著人頭的馬匹旁邊,掰開頭顱的嘴巴,看了下他的牙口。
張月鹿跟在齊玄素身旁,好奇問道:“你在乾什麼?”
齊玄素回答道:“看牙齒的磨損程度,可以大概判斷出死者是窮人還是富人。”
張月鹿一點就透:“牙齒磨損嚴重的,就是窮人,因為窮人吃的東西又硬又磕牙,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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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道理,窮人家可吃不起白麵精米,甚至還要在麵裡摻一些麩皮或者其他粗糧雜糧,且不說味道,口感就像在啃木頭,牙口自然不好。”
張月鹿歎息道:“如今天下太平,窮人的生計尚且如此艱難。若是兵連禍結,又趕上天災,真不知是怎樣的日子。”
齊玄素平靜道:“賣兒賣女,甚至是易子而食。”
張月鹿沒有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問道:“看出來了嗎?”
“是富人。”齊玄素合上了人頭的嘴巴,順帶也幫他合上了雙眼,“可據我所知,如果是圖財,一般不會乾出斬首這種事情的。”
張月鹿問道:“你覺得是仇殺?”
“有這種可能。”齊玄素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雇凶殺人,總要有個憑證,便砍下頭顱帶給雇主,換取賞金。”
“這夥人不是普通的馬賊?”張月鹿有些驚訝了,她雖然境界修為高於齊玄素,身份地位也高於齊玄素,但久在玉京,這些江湖經驗便不如齊玄素。
“一看便知。”齊玄素解下身上的鬥篷交給張月鹿,又挽起袖子,將道袍的下擺掖在腰帶中,走向那具已經被分成兩半的首領的屍體。
張月鹿不是沒見過死人,也曾殺過人,可看到這具屍體,還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齊玄素蹲下身,不顧血汙,翻動屍體,在其胸口夾層摸索了一番:“找到了。”
張月鹿轉回視線,就見齊玄素用沾血的雙手抖開一塊布帛,上麵繪著畫像,正是那個被懸掛在馬鞍旁邊的人頭。
“還真是雇凶殺人?有沒有信件一類?”張月鹿訝然問道。
齊玄素搖頭道:“雇凶買命一般都是麵議,不會付諸於文字。就算有文字,也是閱過即毀。至於畫像,因為有一定程度的失真,才會隨身攜帶,隨時比對,免得殺錯了人。”
說罷,齊玄素將布帛丟在地上,來到河畔,打碎沒有凍厚的冰層,慢慢洗手。
張月鹿想起齊玄素曾經說過他過去就是在江湖上賣命賺錢,忍不住問道:“天淵,你對這些門道如此熟悉,該不會做過此類買賣吧?”
齊玄素搖頭道:“我沒做過,不過我曾在‘客棧’中混跡了一段時間,見過不少。”
張月鹿麵上不顯,卻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齊玄素洗淨了手上血跡,甩去手上的水珠:“如果我們不急著趕路,倒是可以追查一下此事。”
“好。”張月鹿正有此意,立刻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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