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渾然不懼,隻是望著尤雷伏,緩緩說道:“尤大掌櫃,我想知道,你們所殺之人是誰?”
尤雷伏不答,反問道:“閣下似乎身懷道門呼吸吐納之法,敢問是出自哪位真人門下?”
齊玄素嘿了一聲,沒有回答。
尤雷伏笑了笑,笑意轉冷:“就算齊兄弟是道門中人,今日之事也無法善了。如果你是道門的高品道士,我認栽。可你不過是個初入先天之人,也敢來此放肆?”
說到最後,尤雷伏麵顯嗔怒之色,聲音若獅吼雷鳴:“你以為你是誰!?”
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機波紋擴散開來,大殿中的燈火有半數直接熄滅,剩餘半數也搖晃不休。
尤雷伏借著這一吼之威,以迅雷之勢躍過臥著兩名香豔女子的香案,正要順勢擒下齊玄素。卻在距離齊玄素還有丈餘距離的時候,猛地停下身形,不敢動彈了。
因為齊玄素手中多出了一把“神龍手銃”,黑洞洞的銃口正對著他的額頭。
齊玄素已經用拇指壓下擊錘,食指勾住扳機,微笑道:“尤大掌櫃不妨試一試,是你快,還是我手中的火銃快,是你的頭硬,還是火銃的彈丸硬。”
“齊兄弟到底要如何?”尤雷伏臉色鐵青。
其實齊玄素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純粹就是張月鹿想要追查一下,難道要他說把這夥強人給全部殺了?
就在齊玄素略微分神的瞬間,尤雷伏猛地前衝。
齊玄素下意識地扣動扳機,煙火迸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味,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尤雷伏戴著的鐵盔直接炸裂開來,額頭位置更是出現了一個銅錢大小的傷口。不過因為多了鐵盔的阻擋,齊玄素也沒用數量有限的“龍睛乙二”,所以彈丸未能擊穿骨頭,隻是陷入皮肉之中。
尤雷伏隻覺得自己額頭仿佛被人用巨大鐵錘狠狠來了一下,整個頭顱猛地向後仰去,兩眼發黑,腳步踉蹌,險些站立不住。
好巧不巧,尤雷伏因為仰頭的緣故,望向頭頂,剛好發現在梁上不知何時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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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個極美的女子,但這個時候,任誰也生不出半點其他心思,隻覺得是追命的閻羅。
“並肩子們,雲棚上,梁子粘上了!”尤雷伏大吼一聲。
這句話的意思是:弟兄們,頂子上有仇人繃著了。
眾人紛紛抬頭,這才看到站在上方的張月鹿。
張月鹿身形一閃而逝,已然來到尤雷伏麵前。
尤雷伏沒有廢話,五指並作手刀,朝著張月鹿的脖子砍下。
張月鹿神態自若,伸手抓住漣尤雷伏的手腕,五指發力,便讓其動彈不得。
尤雷伏臉色大變,體內氣機翻湧,欲要出手,張月鹿卻是不耐與他糾纏,直接一掌平平推出。
尤雷伏乃是血肉衍生境界的武夫,其體魄之堅固,甚至可以正麵硬抗火銃,可麵對蘊含有“六虛劫”的一掌卻是毫無抵擋之力,被一掌推在心口位置,耳口鼻眼,但凡孔竅之中,儘皆噴出鮮紅血液,骨骼哢哢亂響。
張月鹿收回手掌,尤雷伏轟然倒地,其胸口位置的一個掌印更是清晰可見。
古廟內先是有了片刻的沉默,然後不知誰喊了一聲“尖局化把紮手,並肩子扯呼!”
頃刻之間,眾人從不同方向朝古廟外逃去。
張月鹿一揮袖,袖風所過之處,立時有人倒地不起,口鼻滲血,眼看是不活了。
齊玄素也隨之出手,留下了數人。
不過還是有半數人逃了出去。
張月鹿沒有去追,而是望向兩名瑟縮在供桌上的女子。
殿內暖意融融,紅燭灼灼,這兩名女子不著鞋襪,青絲披散,衣衫半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在這個初冬的深夜,真是好大一片春光。
齊玄素也隨之望向兩名女子,隻是還沒等他細看一二,就被張月鹿踩了一腳:“轉過頭去,不許看。”
齊玄素隻能無奈轉過身去,一邊給火銃裝彈,一邊心中腹誹,管得可真寬呐。
張月鹿走向兩名女子,溫言道:“兩位姑娘,可是被這夥賊人擄掠而來?”
兩名女子互相依偎在一起,麵色驚恐,瑟瑟發抖,似乎手足發軟,竟是站不起身來。
張月鹿便想上前扶起兩名女子。
便在此時,異變陡生,被張月鹿扶住的女子突然向張月鹿的肋下擊出一掌。
這一掌實是出乎張月鹿的意料之外,竟是沒能防備,但覺巨力湧至,頓時倒退一步,眼前發黑,喉頭發甜。
張月鹿驚怒之下,一掌拍在這女子的頭頂,使得這名女子頭骨碎裂,七竅流血,當場身死。
與此同時,另一名女子也向張月鹿悍然出手。
張月鹿無可回避,隻能運轉“五氣煙羅”準備硬抗,就聽一聲銃響。
這名女子的眉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幽深漆黑的血洞,雙目圓瞪,香消玉殞。
張月鹿扭頭望去,齊玄素正舉著“神龍手銃”,銃口位置還有嫋嫋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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