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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消失之後,束縛住向王子成的青蛇也隨之化作點點流光,徹底消散不見。
王子成望向齊玄素,有些驚疑不定。
他來到此地的時候,就看到此人正在與白永官糾纏,而最後也是此人給了白永官致命一擊,可見不是尋常人物。
齊玄素收起“神龍手銃”,取出自己的籙牒,主動表明身份:“齊玄素,天罡堂執事。”
王子成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取出一塊令牌:“王子成,青鸞衛鎮撫使。”
齊玄素倒是沒有因為自己殺過青鸞衛就麵露驚慌之色,神色如常地說道:“多謝王鎮撫出手相救,玄素感激不儘。”
王子成擺了擺手:“相救談不上,應該是攜手對敵才對。對了,道門緝拿此等叛徒,不是應該由對內的北辰堂出麵嗎?怎麼會由對外的天罡堂代勞?”
齊玄素將經過大概說了一遍,從無意中撞破古廟妖人,到發現白永官烹殺弟子。
王子成聽完之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齊玄素又問道:“王鎮撫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王子成也不隱瞞,將自己微服出行到河上覆舟,再到岸上截殺之事一一說了。
齊玄素萬萬沒想到這夥妖人的手筆竟然是如此之大,再聯想到白永官口中的“容器”,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古仙信徒們要在此地舉行“神降”儀式。
所謂“神降”,張月鹿曾經提起過,大約就讓古仙的一個身外化身降臨人間,畢竟人間對於古仙來說,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所以古仙的很多舉動都要受到限製,不得不用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來做一些自己想做卻不能做或者不得不親自做的事情。
齊玄素又將張月鹿以“紫微鬥數”占驗的畫麵說了:“一共七人,現在已有兩人露麵,還剩下五人,分彆是:和尚、士紳、書生、皂吏、神秘人。”
王子成臉色凝重道:“身著皂吏服飾的老者……隻怕那位去本地百戶所的張法師要遇到麻煩了。”
齊玄素問道:“王鎮撫認為百戶所中也有妖人潛伏?”
“正是。”王子成點頭道,“我這次中途遭伏,多半就是因為此等緣故。”
說到此處,齊玄素忽然想起什麼,趕忙來到白永官的屍體旁,翻看摸索了一陣,從他的手腕上摘下了一串流珠,還在他的袖袋中發現了一枚意義不明的玉佩,齊玄素全部收入自己的挎包之中,然後拔出自己的“青淵”,將白永官的頭顱割下。
王子成立時明白了齊玄素的用意,也在觀中粗略轉了一圈,不過沒有發現什麼東西,白悅已經趁亂逃走,不見了蹤影,其餘幾名道民都是些普通人,應該與此事無關。
齊玄素提著白永官的頭顱往外跑去,王子成緊隨其後。
兩人出來青白觀,就見李真兒竟然沒有離去,還站在路邊,見齊玄素手中提著白永官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路邊。
齊玄素擔心張月鹿的安危,不曾多看她一眼,直接往山下飛奔而去。
就在齊玄素和王子成遠去之後,李真兒逐漸回神,緩緩站起身來,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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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兒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生活多年的青白觀,喃喃道:“白永官,盧愉,你們都死了,都死了……”
話音未落,李真兒的身子猛地一僵,胸口位置透出一截刀尖,血汙一點點散開。
趁亂逃離了青白觀的白悅去而複返,不知何時來到了李真兒的身後。
她緩緩拔出刀,然後伸手一推。
李真兒向前撲倒在地,身下漸漸形成一個血泊,很快便沒了聲息。
白悅丟掉手中的匕首,回頭看了眼青白觀,轉身從另外一個方向朝山下奔去。
……
百戶所中。
張月鹿仍舊處在眾多青鸞衛的包圍之中,不過她並不如何慌張。
羅驍來到廢墟前,徒手翻開廢墟,將何念給挖了出來。
此時的何念十分淒慘,身上的細微傷口就不說了,整個脖子幾乎被張月鹿打斷,腦袋隻能歪著,不過還有一口氣在,沒有徹底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