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道:“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不孤單。”
第三人怪笑道:“讓人感動,可惜。”
張月鹿麵無表情,雙眼中有紫氣閃過,辨彆七人的傳承,同時以傳音告知齊玄素。
齊玄素在心底默默計較敵我之間的優劣。
儒門的傳承極少流傳在外,江湖人士的傳承多半來自於道門和佛門,又以道門為主。
眼前這七人中,有一名方士,雖然看不清真容,但露在袍外的雙手卻是雪白如死人之手,露出的雙眼,依稀可見眼窩深陷,雙目幽深,顯得陰森可怖,以形貌而言,這是陰氣過盛之狀,由此可以斷定,此人應該精通各種旁門左道之術,往往能出人意料,防不勝防,若是再使用符兵,威脅未必最大,可在無法近身的情況,多半難纏。
為首之人是一名煉氣士,按照常理而論,謫仙人號稱道門第一傳承,煉氣士便是第二傳承。如果說巫祝的戰力強弱與香火願力的多寡息息相關,那麼煉氣士的戰力便與太平錢的多寡息息相關。在先天之人階段的煉氣士,若是擁有一把品相極佳的飛劍,便可發揮出極為可怖的殺力。
不過品相極佳的飛劍多半是價格不菲,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除非另有機緣,許多江湖煉氣士此生都無望擁有一把極品飛劍。
其餘五人,分彆是武夫、比丘、散人,沒有巫祝和梵士。
這七人似乎也知道張月鹿不好惹,見張月鹿對他們的話語不為所動,對視一眼之後,又有一人開口道:“大哥,我看這位張法師盤亮條順,直接殺了豈不可惜?不如我們先樂一樂,免得浪費。”
然後他又對齊玄素道:“你還沒看過這位張法師的身子吧?托我們的福,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另一人道:“這個主意好。我看這對小鴛鴦,應該還都是雛兒,沒經曆過人事,正好讓哥幾個教教他們。”
這些人打定主意要激得張月鹿動怒,若是張月鹿失了平常心,那他們的勝算又能增加一成。
齊玄素清晰感知到,張月鹿在刹那之間,出現了一抹頗為罕見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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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目光轉向開口說話的兩人,緩緩道:“我今天大約是逃不出去了,可留下幾個人陪我一起上路還是不難,既然你們兩個喜歡說話,還一唱一和,那就決定是你們兩個了,省得我黃泉路上無趣。”
兩人麵罩下的臉色一垮,十分不好看。
如果張月鹿果真一開始就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打定主意要帶走幾人,那麼他七人還真不可能毫發無損。
齊玄素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飛速掃過。
一個武夫,一個比丘。
比丘是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披掛黑甲,身材極為魁梧,仿佛是一堵高牆。而且透過黑甲的縫隙,隱約可見其皮膚上還有淡淡金色,應該是專門修習過佛門的功法,不知是不是佛門弟子。
隻是不知道這位比丘身上的黑甲是何品相,不過是寶物的可能性不大,尋常先天之人能有一件靈物就已經幸事,寶物終究是少見。
武夫是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不顯山不漏水,這也是武夫的常態,太平錢都花在了各種食材和藥材上麵,對於身外之物倒是不怎麼在意,或者說他們的體魄便是最好的兵器。
便在這時,為首煉氣士一聲低喝:“先料理了那個小白臉。”
比丘一咬牙,第一個朝齊玄素衝去。
這名比丘的體型已經十分魁梧,披上甲胄之後,更顯雄壯,此時大步前衝,便如一座小山壓下,勢不可擋。
武夫緊隨其後。
齊玄素麵對比丘,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主動迎上。
比丘的一拳重重落下,對上齊玄素的一掌,沒有骨骼碎裂的聲音,反而是響起金石碰撞之聲。
比丘一驚。
難道此人是一名歸真階段的武夫?
就在比丘失神的瞬間,齊玄素已經拔出“神龍手銃”,直接一銃。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火銃威力極大,比丘身上的甲胄上直接崩碎,踉蹌向後退去,胸口位置血流不止,已經失去戰力。
緊跟在比丘之後的武夫掠至齊玄素的麵前,出拳如風,每一拳都攻向齊玄素的必所救所在,同時不斷變化位置,眼花繚亂,不過片刻工夫,已經是出拳百餘次。
不過齊玄素早有預料,身形後掠,不僅躲過了武夫的拳頭,同時伸手在腰間一抹,再一揚手。
寒光一閃。
那名武夫隻覺得臉上一涼,繼而脖頸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
這名武夫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入眼一片血紅。
竟是一把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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