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笑道:“我本想用澹台初的身份與你相處的。可沒想到,你竟然要加入天罡堂,那就不裝了,隻能用回張月鹿這個身份。你得多謝我,是我親自批準你進入天罡堂。”
齊玄素笑了一聲。
他忽然想起,他也有另外一個身份,“金錯刀”魏無鬼。
張月鹿收斂了笑意,正色道:“不要打岔,聽我說正事。我這位堂姐到了玉京之後,自然是進入九堂任職。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用我的眼光來看,她也是個花圃道士,比你差遠了,所以不曾進入北辰堂、天罡堂,甚至天機堂也嫌苦嫌累,先是在祠祭堂,後來去了度支堂,最後進了紫薇堂。”
齊玄素道:“過獎,過獎。”
張月鹿自顧說道:“後來,她認識了一個人,那個人與你一樣,在天罡堂任職,萬象道宮出身,不知父母何人,唯一的師父也早早故去了。”
齊玄素摸了摸下巴:“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們姐妹倆的口味倒是十分一致。”
話音未落,齊玄素便被張月鹿輕輕一腳踢在腿彎處。張月鹿淡淡道:“什麼叫我的口味?我發現你最近大膽許多,總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
齊玄素輕咳一聲:“我就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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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橫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們兩個還是不一樣的,你是小富即安,恨不得混個四品祭酒道士就退隱山林過清閒日子,那人卻是野心勃勃,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要在天下間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一個立誌要做大掌教的人也好意思說彆人野心勃勃?”齊玄素嘖嘖道,“另外,我也想佩慧劍,隻是沒那個能力而已。”
“閉嘴。”張月鹿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揪住齊玄素的耳朵,“我立誌做大掌教是為了改變道門,與野心無關。你要是能改變道門,我也可以輔佐你去做大掌教。那人可是不一樣,他是為了一己私欲,而且不擇手段。邀買人心,敗壞道門風氣,以權謀私,挖道門的根基,無所不用其極。”
說到這兒,張月鹿忽然想起了什麼,鬆開手,上下打量著齊玄素。
齊玄素被她看得有些發毛:“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張月鹿審視著他,板著臉道:“我忽然想起來,你也挺會用些‘人之常情’的手段,都一路爬到天罡堂了,你該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冤枉!”齊玄素立刻急道,“說彆人呢,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要說‘人之常情’,那也是那些道士主動暗示的,我才不會主動給人送錢,難道孫永楓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再者說了,我這功勞可是水裡進火裡出拚殺出來的,沒有半點虛假。”
張月鹿忽然一笑:“瞧你的樣子,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齊玄素生怕引火燒身,不敢再去胡亂插嘴。
張月鹿見他似乎是被自己嚇住了,這才繼續說道:“這種男子總是讓許多涉世未深的女子著迷,我那位堂姐就迷迷糊糊地成了他的進身之階。待到那人功成名就之後,又有許多女子主動湊了上來,希望通過這樣一位道門新貴來更進一步。他倒也來者不拒,不管香的臭的,都收在自己的房中。”
說這話時,張月鹿偷眼注意著齊玄素的表情。
齊玄素倒是沒什麼羨慕的表情,隻是說道:“在彆人的眼裡,我是不是也與這些女子一樣,希望通過你這位道門新貴更進一步?”
張月鹿有些無奈,正常男人要麼是羨慕,要麼是唾棄,怎麼齊玄素的思路總是與平常人不大一樣,到底是誰把他教成這個樣子的?
張月鹿最後道:“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我那位堂姐還是知道了。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情,那我一定會親手把那人的狗頭砍下來。可我的堂姐還抱有僥幸,讓那人做個選擇,選她還是選彆的女人,還想著原諒他。那人卻厚顏無恥地說什麼讓我堂姐做大,我的堂姐這才死心,不僅一氣之下與他斷絕了來往,而且離開了玉京。”
齊玄素沒有置評,隻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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