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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輕聲問道:“這些與所謂的人鏢有什麼關係?該不會是方林候的子女吧?”
“當然不是。”七娘道,“方林候牽扯著那麼多的隱情,那麼多的內幕,他背後的那些人,上司、朋友、同僚、屬下,怎麼可能放任他的家人在外?那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事情。”
齊玄素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那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情,張月鹿那麼高的境界修為,又有慈航真人、天師、地師的關照,尚且九死一生,他貿然牽扯進去豈不是十死無生?
正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樣的生死大仇,誰還管你是什麼背景,有什麼靠山。
齊玄素問道:“那麼到底是誰?”
七娘道:“江南大案牽扯到的不止是一個方林候,還有很多人,那些人裡麵,有主動參與進來的,也有被動參與進來,有殺了不冤的人,也有無辜背鍋之人。他們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他們也都有妻子兒女。”
“我要說的是一個小角色,他隻是一個具體辦事之人,早在北辰堂剛開始調查的時候,就被自己人滅口了,甚至沒能活著看見風憲堂的大門。此人發妻亡故,膝下隻有一個女兒。他自己似乎早有預感,所以提前把女兒托付給了彆人,也就是我前麵提到的那個老朋友。”
“這些年來,都是我的這個老朋友照看那個小姑娘,就當是收養了一個義女。可如今出了一些變故,我那位老朋友需要出遠門,不能帶著這個小姑娘,又不放心她。畢竟這些年來有些人一直在為當年的事情‘收尾’,其中也包括刺殺張月鹿。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齊玄素點頭道:“明白。”
七娘說道:“這件事,沒必要勞煩天人,那太小題大作了,而且成本太高,要價太貴,不劃算。可境界修為太弱,同樣不合適,容易妄送了性命。現在的你,登上了如意榜,對上歸真階段之人也有一戰之力,剛好合適。你覺得如何?”
齊玄素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覺得可以接下來。”
七娘道:“好,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去見他,他也許會試試你的身手,你要注意。”
齊玄素點頭表示記下。
七娘在手中賬簿上寫下一個地址,然後從賬簿上撕下,往齊玄素的腦門上一拍,這張紙直接融入了齊玄素的身體之中,他的腦海中也隨之浮現出相應的內容。
具體地址是中州龍門府的某地,精確到具體的巷子,不會讓齊玄素找白玉堂那樣像沒頭的蒼蠅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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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顧名思義,乃是天下之中,雖然本朝並未定都於此,但是以往曆朝曆代,先後有十三朝在此建都,除了帝王將相,聖賢也層出不窮,道學肇始於此,儒學淵源於此,經學興盛於此,佛學首傳於此,玄學形成於此,理學尋源於此,所以中州被譽為天下第一大州,而龍門府便是中州首府,九朝故都之地,牡丹花城。
對於齊玄素來說,這裡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第二故鄉。
說熟悉,是因為龍門府是萬象道宮的所在,他的童年、少年時代都是在這裡度過的。
說陌生,是因為萬象道宮的下宮與外界隔絕,他們是無法出去的。
可以說,齊玄素在龍門府的土地上生活了十幾年,卻對這裡半點也不了解。長大之後,他也從未回來過。
齊玄素如今是在雍州的西平府,要去中州的龍門府,路途實在不短。要先去涼州的天水府,然後從天水府去秦州的西京府,再從秦州轉入中州境內,最終抵達龍門府。
如果不算山地河流,隻算官路,全程大約三千裡。就算齊玄素日行千裡,也要走三天。更何況齊玄素根本沒有日行千裡的本事,過去的時候沒有“訊符陣”,常常有幾百裡加急的說法,最快能到每天五百裡,可前提是二十裡一處驛站,不斷換馬,所以每匹馬都可以全力奔跑,甚至把馬累死也在所不惜,而且還是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