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挑了下眉頭,沒有露怯:“都是什麼擂台?不要說黑話,我聽不懂。”
世家公子不習慣那些充滿江湖智慧的黑話倒也在情理之中,管家並不意外,道:“有打拳的,也有耍兵刃的,還有用火銃的,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
張月鹿看了許寇一眼。
之所以帶著許寇,就是因為許寇以前是青鸞衛,又久在地方道府,接觸各種三教九流,對於這些道道更為熟悉。
許寇道:“公子,一般而言,火銃的結束太快,兵刃的太過血腥,還是打拳的好一些。”
張月鹿微微點頭:“那就打拳。”
在這名管家的引領下,張月鹿三人進入一條斜斜向下的通道之中,通道中又分出許多岔路,通向不同的去處。
管家領著三人進入其中一條岔路,儘頭是一座包間,一整麵牆壁都是當下十分時興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下麵十丈見方的擂台,擂台周圍是高低錯落的座位,此時已經擠滿了幾百號人,正衝著擂台聲嘶力竭地呐喊著。其中不乏女子,大約是受到氣氛感染的緣故,麵色潮紅,且不穿中衣,故意將外衣領口敞開,使主腰外露。
張月鹿恍然。
原來這就是打拳。
這與鬥蛐蛐、鬥雞、鬥狗,並沒有本質的區彆,無非是把雞犬換成了活生生的人。
張月鹿眯起一雙姣好眼眸,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不快。
管家解釋道:“公子,這些玻璃都是從西洋運來的單層玻璃,裡麵看得見外麵,外麵卻看不見裡麵。”
張月鹿點了點頭。
管家指了指角落的一道暗門,道:“若是想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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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下麵擂台血戰,這包間內也酣戰,該是多大的刺激。
“庸脂俗粉,就不必了。”張月鹿是個保守女子,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道。
管家不再多言,又道:“對了,還可以下注。”
張月鹿不能再拒絕了,給了許寇一個眼神示意。
許寇取出十個無憂錢,折合太平錢一百圓,對管家道:“先試試水。”
“理會得。”管家眉開眼笑,雖然一百太平錢不算多,但也不是小數目,畢竟是剛剛開始,日子還長著呢,不愁沒有大錢。
管家退出了包間。
張月鹿看了眼價值不菲且能承載兩人的貴妃榻,沒有坐下,就這麼負手站在落地窗前,望向下方的擂台。
便在這時,三人登上了擂台。
主持人介紹了另外兩人的身份,都是江湖上薄有聲名之人,要麼欠了銀錢,被逼上擂台,要麼急需用錢,才來到此地打拳。
那麼可想而知,另外的擂台就是用刀劍或者火銃了,說不定還有落魄的道門弟子或者黑衣人的甲士。
張月鹿輕聲道:“道門竟然容許這樣的地方存在?”
“水至清則無魚。”一直沒有說話的許靈官開口道。
張月鹿不置可否。
許寇道:“這種風氣似乎是從西邊傳過來的,畢竟是蠻夷之輩。”
張月鹿譏諷道:“都說蠻夷仰慕聖人教化,結果被人家給教化了?到底誰才是蠻夷?自己的問題,不要往彆人身上推。”
許寇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說話間,主持人已經離開擂台,兩名江湖人正式開始交手。
起初兩人還有些謹慎,不斷繞著圈子,不過很快擂台邊緣便燃燒起熊熊火焰,開始向中間緩緩收縮。
這是逼著兩人在擂台化作一方火海之前分出勝負,必然要用最為凶狠的打法。
再加上周圍觀眾近乎嘶吼嚎叫一般的歡呼。
兩人終於戰在了一起。
拳拳到肉,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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