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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乾什麼?老哥喝醉了,火銃可不能亂指人,小心走火。”齊玄素仍舊保持鎮定。
王報嶽抿起嘴唇,臉上再無和善的笑意,反而顯得極為冷峻:“我給過你機會,是你非要跟我喝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那也怪不得我了。”
齊玄素抬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與王報嶽來一場拔銃對決。
王報嶽手中的手銃並非“神龍手銃”,甚至不是天機堂或者神機營出品,反而帶著極為濃重的西洋風格,口徑很大,從他握銃的姿勢來看,是個極為老練的銃手,未必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有著相當豐富的殺人對敵經驗。
王報嶽並沒有因為齊玄素抬起雙手便放鬆警惕,已經壓下擊錘:“魏兄弟,你身上有股子我很熟悉的殺氣,應該是黑衣人中的好手,手上也有人命,絕非那些沒見過血的生瓜蛋可比。約莫是舒坦日子過多了,失了警惕之心。”
齊玄素沒有說話。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有絲毫異動,王報嶽都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雖然情況有些出乎齊玄素的意料之外,但齊玄素絕不是沒有還手之力,隻是有兩點顧慮,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不用神通,單憑反應和速度,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躲開,而且他不清楚王報嶽手中火銃用的是什麼彈丸,普通彈丸倒也罷了,破甲彈丸便有些危險,若是“龍睛”係列,就有性命之憂。
雖說他有副心,有血肉衍生,但腦袋畢竟不比其他部位,不好貿然嘗試。
齊玄素平聲靜氣道:“這裡不是海外,這裡是內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拿住了我,又能逃得到幾時?”
王報嶽並沒有否認齊玄素的說法,茫茫大海,廣闊無邊,無論是朝廷,還是道門,亦或是西方的聖廷,都難免鞭長莫及,所以大海是無法之地,多的是法外之徒。可內陸就不一樣了,這裡的規矩比天大,半點不由己。
不過規矩再大,也有漏洞可鑽,隻是這些就沒必要對齊玄素去說了。
就在此時,房門再次打開,又進來三個人,雖然都穿著仆役的衣裳,但不掩凶悍之色,而且手中也提著火銃。
齊玄素哪裡還不明白,這些人就是青鸞衛們要找的倭寇,隻是青鸞衛被貨船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反而放過了真正的大魚。
齊玄素忍不住歎道:“青鸞衛真是一群廢物。”
直到此時,王報嶽才放下手中的火銃,改為站在齊玄素背後的三人用火銃指著齊玄素。
“帶到裡屋去。”王報嶽吩咐道。
齊玄素站起身來,被三人推搡著去了裡屋。其中一人從齊玄素的腰間拔出了他的“神龍手銃”,同時忍不住讚歎道:“好家夥,這玩意可不便宜。”
在裡屋,是一具赤條條的屍體,蜷縮在一個方方正正的鐵籠子裡麵,已經死去多時。王報嶽身上的那套衣裳多半就是來自於這具屍體。
齊玄素隻是瞥了一眼,並不如何驚懼,神色淡然。
一個漢子用火銃抵住齊玄素的後腰:“鷹爪孫,膽量不錯。”
齊玄素語氣平靜道:“你們是海賊吧,想來在海上做了不少案子,不過從古至今,陸地永遠都是死人最多的地方,一具屍體而已,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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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又有一人用火銃抵住了齊玄素的後腦:“你不怕屍體,那你怕不怕死?”
“怕,當然怕死。”齊玄素說道,“可你敢殺我嗎?”
“鷹爪孫的嘴還挺硬。”那人似乎被齊玄素激怒,立時壓下了擊錘。
就在此時,王報嶽的聲音響起:“不要衝動。”
王報嶽似乎威嚴極重,三人立時露出畏懼之色,不敢再有異動。
海賊們從來都是畏威而不懷德,能成為海賊的首領,都是把畏懼刻進了屬下的骨子裡。
齊玄素始終背對著三人,神態平靜,畢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要說幾個海賊就讓他手足無措,那是扯淡,再狠的海賊,總不能與折斷飛舟的巫羅相提並論。
王報嶽走了進來:“兄弟,你方才說,還有個朋友在下麵喝酒,能不能把他也叫上來呢?”
齊玄素笑出了聲:“你想用我們兩個人的身份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