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自無異議,三人一道去了萬年縣的驛站。
一夜無事,不過青鸞衛們卻是一夜無眠,待到次日,那位張姓青鸞衛掌印百戶來見兩人的時候,難掩疲倦之意。
許寇直接問道:“這是有結果了?”
張姓掌印百戶屏退了其他人,回答道:“突破了一宿,我們算是把畢生所學都用上了。黑衣人那邊也把網收緊了,可以確定王報嶽沒有逃遠。”
許寇本就是青鸞衛之人,哪裡還不明白突破是什麼意思,更知道青鸞衛的畢生所學意味著什麼。
“那個海賊活口是個硬骨頭,不過再硬的骨頭也能磨成骨頭渣。”掌印百戶接著說道,“他不知道王報嶽的具體藏身地點,卻知道在本地的一個聯絡人。”
許寇直接問道:“那個聯絡人是誰?”
掌印百戶道:“本地的一個鹽商,在城外建有一座莊園,不過我們懷疑鹽商隻是個假身份。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我們這邊還沒有動作。”
齊玄素忽然問道:“張百戶,你與本地大戶沈明書熟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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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戶一怔,隨即反問道:“魏兄弟懷疑我是沈明書的人?”齊玄素的懷疑倒不是空穴來風,沈明書出場的時候,身後可是跟著幾名青鸞衛,讓人很難不生出懷疑。
張百戶不急不忙道:“我姓張,出身吳州上清張,沈明書姓沈,乃是蘆州懷南沈,我們怎麼可能是一路人?不過沈明書在此地經營多年,好些青鸞衛與他都有來往,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齊玄素頓時明了。
道門中人出仕也不是稀奇事,他在鳳台縣遇到的李三辛就是太平道弟子轉入了青鸞衛。
張家人,代表的自然是正一道,還與張月鹿是一家人。不過張家太大,傳承太過久遠,這位張百戶應該是旁支中的旁支,這才離開了道門,進入青鸞衛中。
在青鸞衛中,掌印百戶和普通百戶還有所不同,若論實權,比部分副千戶還要略高,遠高於普通百戶,雖然受掌印千戶的節製,但掌印千戶並沒有人事任免或者羈押之權,隻有參奏之權,這就導致蘆州青鸞衛千戶所的掌印千戶是太平道的人,也不意味著整個蘆州青鸞衛就是鐵板一塊。
僅就萬年縣而言,張百戶背靠正一道,又是掌印百戶,算是能與沈明書抗衡的一股勢力,不過劣勢也有,那就是沈家在此地經營多年,哪怕是百戶所中,也有好些人暗中聽從沈明書的命令行事,張百戶大概不會是沈明書的對手,這才要請齊玄素和許寇援手。
齊玄素想通這一點,恍然道:“我原以為張百戶是為了功勞,原來是牽涉到了道門內鬥。”
說到這兒,齊玄素伸手一指許寇:“許兄可是太平道出身,太平道與正一道的關係如何,想必不用我去多說。”
張百戶正色道:“我本不想提起此事,既然魏兄弟說到了這裡,我便不得不說了。實不相瞞,我在事後又用子母符聯係了剛好就在金陵府的天罡堂張副堂主,她得知是兩位之後,十分放心,說兩位都是可以信任。”
齊玄素和許寇頓時有些不大自在,一人輕咳,一人低頭看地。
許寇還好,他更多是想起自己背後說張月鹿壞話,有些許心虛而已,其實就算張月鹿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除了齊玄素之外,張月鹿對待屬下,頗為克製,既不過分親近,也不會刻意疏遠,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還是好說話的。
齊玄素就不一樣了,如果說許寇是心虛,那麼他就是虧心。畢竟前不久,他還跟張月鹿交過手,說良心話,他沒吃虧,反而是讓張月鹿吃了點小虧。要是讓張月鹿知道了真相,會有怎樣的後果,齊玄素想都不敢想。而且張月鹿對待齊玄素,大約是不會克製的。
齊玄素收斂思緒,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道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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