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玄素這次之所以沒有落得劉複同那般下場,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蘇晏保持了中立,沒有像蘇染那般貿然行事。
另一個原因,讓人畏懼的不是五品道士的身份,而是那張由東華真人親自署名的紫微堂公函,五品道士常有,東華真人親自任命的主事道士不常有。
在這一點上,齊玄素與張月鹿十分相似,都是低品級高職位,張月鹿是四品道士,被地師破格提拔為副堂主。因為東華真人比地師低一級,所以齊玄素也比張月鹿低一級,是五品道士,被破格提拔為主事道士。
一般而言,高品道士擔任低級職務並不少見,二品太乙道士擔任排名靠後的副堂主、副府主、輔理,就是高品級低職位,比如上官敬。
原因也不複雜,要麼是金闕認為其能力不足,不足以擔任與其道士品級相當的職位,所以向下安排。要麼就是,某個職位特彆重要,金闕特彆重視,所以特意安排超出職位的高品道士來加強管理。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出現重大問題時,臨時救急,金闕也會委派高品道士臨時擔任低級職位,憑借道士品級的優勢,能一言獨斷,快速反應,省去許多沒必要的扯皮,待到局麵穩定,就會正常調整。
可低品道士擔任高級職位就十分少見了,其中原因也不複雜,除了特殊緊急情況下的暫時代理,比如副堂主陣亡,主事道士臨時代理副堂主指揮。其餘情況用四個字就足以概括:前程遠大。
一般而言,都是四品道士擔任主事職位,齊玄素卻是五品道士擔任主事職位,再加上是東華真人親自任命,又安排參與查案,任誰也看得出來,這是入了東華真人的法眼,前途無量。再硬找麻煩,就是跟東華真人過不去了。
齊玄素如何也沒想到,當初在鳳台縣的義莊,他隨口說了一句“東華真人向指揮使大人問好”,本意是混淆視聽,結果卻是一語成讖,他竟真成了東華真人的人,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陸富安見齊玄素不收自己的官票,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帶著自己的人灰溜溜地離開化生堂。
剛才還十分熱鬨的化生堂立時變得清淨下來。
蘇晏還是平常心,她也是九堂的主事道士,若論道士品級,還比齊玄素高出一籌,倒是沒什麼好怕的。在她看來,與全真道的東華真人有關係,又是姓齊,多半是全真道齊家子弟。
蘇晏示意齊玄素跟隨她去後堂的簽押房堂,畢竟都是道門中人,簽押房就不是什麼禁地了。
蘇晏的簽押房布置十分簡單,並不奢華,相較於劉複同的簽押房卻是差得遠了,與普通的書房相差不大,隻是多了些吊蘭一類的綠植,給書房添加了一抹亮色。
兩人分而落座,蘇晏直接問道:“你不是姓魏嗎?怎麼又姓齊了?還突然變成了道門的道士?”
齊玄素早就想好了說辭:“我一直都是道門的道士,隻是為了查案,這才化名易容改扮,如今我的差事暫告一段落,馬上就要前往金陵府複命,便不必繼續隱藏了。”
“方便透露下案情進展如何嗎?”蘇晏問道,“實不相瞞,我的一位堂姐也被牽扯其中,卻是已經死了。她剛剛調任紫仙山化生堂分堂主事不到半年,應該與雁青商會無關,到底是被人滅口,還是其他原因,至今也沒個說法。”
第(1/3)頁
第(2/3)頁
齊玄素心頭一緊,臉上卻是神色不變:“蘇主事應該知道規矩,在未曾結案之前,若無上麵的授意,不能隨意透露案情進展,還請蘇主事見諒。”
蘇晏並非蠻不講理之人,雖然不掩失望,但還是點頭道:“理解,能夠理解。”
她不再追問下去,轉而問道:“你方才說的賭鬥是怎麼回事?”
齊玄素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複述了一遍。
蘇晏聽完之後,忍不住道:“如此說來,這位陸家公子的確是挺下作的,不僅強逼女子,還心胸狹窄輸不起,陸家的臉都讓他丟儘了。”
齊玄素將玉佩放在蘇晏的書案上,道:“還請蘇主事估個價,隻要差不多,我便賣了。”
在商言商,蘇晏不跟齊玄素客氣:“陸家人自己說了,這東西原價是五千太平錢,上品靈物的確值這個價錢,不過在我看來,適用性太低,也就是這種不差錢的世家公子才會去買,有些冤大頭的意思。再加上是二手貨色,所以我不可能按照原價收購,隻能給兩千五百太平錢的價格。”
齊玄素可以接受的價格是三千太平錢,立刻說道:“就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可畢竟是貨真價實的靈物,直接從中腰斬也太過分了。再者說了,就算是二手的,那也是世家公子自用,不是我們這些風裡來雨裡去的糙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