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苦笑一聲,不知該說什麼。
隻能說,這些大人物還是知道體恤小人物的,不在於能不能,隻在於想不想。
雷小環繼續說道:“第三點,關於你升為五品道士。不得不說,多虧了張月鹿,這個小姑娘也是情深義重,哪怕你遭遇了意外,她仍舊力排眾議,給你保留了職位,上報的是失蹤而不是身死,除此之外,她還不忘給你請功,也不怕這些功勞都打了水漂。”
“你們兩個破壞古仙‘神降’算一個‘地字功’,也就是三個‘玄字功’。除去朝廷的一半,還剩下一個‘玄字功’和兩個‘黃字功’,再加上五名頭目,總共六個‘玄字功’和兩個‘黃字功’。你本就有了兩個‘黃字功’,再加上一個‘黃字功’和兩個‘玄字功’便湊足了三個‘玄字功’。如此一來,足夠你從七品道士升到五品道士。隻是因為停年製度的緣故,你隻能升六品道士享受五品道士的待遇。”
“不過你揭破紫仙山大案是大功一件,這個案子有些敏感,明裡不好給你記功,隻能暗裡獎賞你點什麼,於是紫微堂將你破格提拔為五品道士加候補祭酒的待遇。”
齊玄素點頭表示明白。
雷小環道:“第四點,你是如何活下來的。無論是誰問起或者查起,都隻有一個回答,是東華真人救了你,而且是事後救了你,否則無法解釋東華真人為什麼不救其他人。若有人問具體細節,你就說不知道,隻知道多了一顆‘副心’。因為你當時是昏迷的,不知道才是合乎情理,直接讓他們去問東華真人。”
齊玄素了然道:“這個說法好。”
能查問齊玄素的人很多,可是有資格查問東華真人的人,幾乎沒有。三位副掌教大真人當然有這個資格,可他們都是日理萬機,不會為了一個小人物去浪費時間。
“第五點,你被救之後,為什麼不返回天罡堂。”雷小環瞥了眼提前寫好的便箋,“因為東華真人給你安排了特殊差事,這個差事是絕密的,如果有人問起,讓他們來問我,或者直接去問東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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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問道:“如果是青霄問起呢,也這麼回答?”
“當然不能這麼回答。”裴小樓接話道,“你的特殊差事是調查‘暗中為隱秘結社撐傘的道門之人’,簡稱‘撐傘人’,你出現在措溫布,是為了調查白玉堂;出現在西京府,並遭到風伯追殺,是為了調查‘天廷’;這些都是隱秘結社的範疇。至於紫仙山、江陵府、萬年縣、渤海府,則與太平道有關,屬於撐傘人的範疇。因為紫仙山大案還未結案,這些算不得功勞,卻能算是苦勞,這便是把你升為主事道士的原因。至於秦無病、秦公輔父子那邊,我已經交代好了,無論誰去查,都是天衣無縫。”
“少說大話,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唯你是問。”雷小環乜了他一眼。
裴小樓輕咳一聲:“放心,放心。”
雷小環最後說道:“第六點,你為什麼不能袒露身份。也可以推到東華真人和差事上麵,不過怎麼不讓人家小姑娘傷心,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裴小樓幫腔道:“能做的,我們都做了,隻是我們也不能包辦一切,你總得出點力。”
齊玄素苦笑道:“這是自然。”
雷小環道:“依我看,張姑娘是個識大體的姑娘,心胸開闊,性子大氣,對於這等小事,不會斤斤計較,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齊玄素歎了一聲:“就算她不在乎,我也是在乎的。”
雷小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有良心的,不像裴小樓這個殺胚。”
“說人家的事呢,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裴小樓急眼道。
雷小環不搭理他,接著說道:“在此之前,我與張月鹿張姑娘並不相熟,不過與她相處共事的這段時間,無論是做事態度,還是為人行事,都讓我好生佩服。天淵,你可不能辜負人家,說句不好聽的話,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齊玄素正色道:“這是自然。”
雷小環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觀你境界修為,雖然不如張月鹿,但已然到了歸真階段的六、七重樓左右,以你萬象道宮的出身,沒有家族助力,沒有師承助力,孤身一人,縱然有七娘引路,又有些機緣奇遇,卻也少不得九死一生的經曆,說到底還是拿性命拚來的,我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斷了一條胳膊,十分淒慘。這麼看來,著實不算差了。”
齊玄素隻是道:“雷真人謬讚。”
雷小環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道:“拋開這些身外之物不談,隻說為人。我雖然是個粗人,但同為女子,也能察覺一二,她這般拚命,固然有做事認真的緣故,卻也是心中憂鬱之故,這份憂鬱因你而起,可你舍命救她,也著實當得起她的情誼。這算什麼?我不懂什麼風花雪月,在我看來,這就是天作之合,澹台瓊瞧不上你,是她瞎了眼,你隻管做好自己,日後娶張月鹿為妻就是,張家人不來喝你的喜酒,我們偏來喝你的喜酒,怕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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