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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不過齊玄素將真氣外放體外,也能抵擋風雨侵襲,一路出示腰牌,很快便來到裴小樓的居處。
恰好雷小環也在裴小樓這邊,夫妻二人當然不會像張月鹿那麼拚命,既沒有翻閱卷宗,也沒有討論案情,而是在玩玄聖牌。準確來說,是裴小樓教雷小環玩玄聖牌,因為規則簡單,雷小環已經初步上手,甚至能與裴小樓有來有回。
聽到當值道士通稟說齊玄素請見,裴小樓丟了手中紙牌,讓當值道士把齊玄素領進來。
齊玄素剛進來就聽到裴小樓笑道:“好小子,昨晚竟然徹夜未歸,是我看走了眼。”
說著,裴小樓揮手示意當值道士退下,然後又道:“看來你與張副堂主已經和好如初,甚至更勝往昔,不需要我們再去操心什麼了。”
齊玄素隻得解釋道:“裴真人誤會了,我與青霄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喝了一點酒,不小心醉到現在,剛剛醒來不久。”
“什麼酒能如此醉人。”裴小樓一怔,“該不會是‘醉生夢死’吧?”
齊玄素點了點頭:“‘醉生夢死’名不虛傳,幾兩下肚,便睡了六個時辰。”
一直沒有說話的雷小環忍不住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倒是好大的膽子,不到天人也敢偷喝‘醉生夢死’?我記得道門嚴格的禁售令,沒有天人的境界修為,就是張月鹿也買不到‘醉生夢死’,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齊玄素如實回答道:“是開‘玄玄罐子’得來的。”
“好家夥,‘玄玄罐子’你也敢碰。”裴小樓嘖嘖道,“想當年,我還是個無知少年郎,被‘玄玄罐子’坑了六千太平錢,那可是我從小到大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積蓄,就給了件一般靈物,總共回本兩千太平錢,賠到姥姥家去了。”
齊玄素聞聽此言,便沒說自己中了一件次品寶物的事情,免得刺激到裴小樓。
裴小樓又問了些兩人見麵的細節。
齊玄素不好全說,又不好不說,隻能簡要概括了一下。至於那些獨屬於兩人的細節,一概沒說,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就夠了。
裴小樓聽完之後,感慨道:“我至今還是有點不明白,這麼優秀的姑娘,怎麼就看上你了呢?難道真就是巧婦常伴拙夫眠?”
齊玄素並不生氣,畢竟裴小樓幫了他許多,恩情深重,儼然就是半個長輩。再有就是,與張月鹿相較,齊玄素的確是不優秀的。如果兩人能終成眷屬,那麼在其他人看來,必然是齊玄素高攀、張月鹿下嫁,甚至齊玄素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齊玄素沒有在意,雷小環卻不高興了,斥責道:“有句老話,燕雀安知鴻鵠之誌,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了。你總是以己度人,自然想不通,想不明白。”
裴小樓早已習慣了的妻子的斥責,不以為忤,隻是道:“夫人又有什麼高見?”
雷小環道:“沒什麼想不通的。我且問你,讓你去找媳婦,你是找個自己喜歡的?還是找個比自己厲害且能給自己安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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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樓來回打量著雷小環,欲言又止。
雷小環歎了口氣:“說真心話,我不怪罪你。”
裴小樓這才道:“沒幾個男人樂意被人說是吃軟飯的,自然是找個自己喜歡的,而不是找個比自己厲害的。”
他頓了一下,不忘補救道:“當然,我不是說我不喜歡夫人,我隻是就事論事。”
雷小環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道:“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想法,不怎麼在意女人的能力,更關心自己喜不喜歡。沒有能力,不優秀,這都沒有關係,我自己可以應付,能給家人遮風擋雨。”
齊玄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雷小環道:“男人之所以不在意所謂的安全感,或者說就算在意也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是因為他們從小就被教導是門戶的頂梁柱,要支撐家業,要為妻兒遮風擋雨,自然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軟弱。表現出軟弱,就意味著承認自己不如彆人,是失敗之人,什麼地位、權力、名譽,都會失去。”
裴小樓和齊玄素對視一眼,誰也沒出聲否認。
這的確是現實,所謂支撐門戶,所謂頂梁柱,所謂遮風擋雨,道德也好,責任也罷,都被加諸於男人的身上,所以世道要求男人要有陽剛之氣,不能有絲毫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