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資曆,論能力,論境界修為,白真人哪樣不比她強?白真人才是慈航真人的開山大弟子,白真人拜師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論輩分,是師姐妹,可論年齡資曆,實是兩輩人。難道白真人就甘心居於其下嗎?”風伯言語蠱惑人心。
白英瓊沉默了許久,忽然道:“這套說辭,套到一些李家老人身上,似乎也說得通?”
“不一樣。”風伯也不再遮遮掩掩,“公子是李家嫡係出身,乃是老祖子孫。”
李家稱太上道祖為“大聖祖”,老祖則是玄聖和東皇之父,大劍仙李道虛。在玄聖牌中,李道虛與聖君澹台雲、大玄高祖皇帝、玄聖之師徐無鬼一般,都屬於天牌之列。
雖然李家的義子、女婿同樣可以掌權,甚至成為家主。可近百年來,卻一直是老祖李道虛一脈子孫掌握著大權,從國師李長庚到清微真人,再到李天貞,乃至於皇後娘娘,都是這一脈出身,使得本不講究大宗小宗的李家有了正統嫡係的說法,反而是十分看重大宗正統的張家有些青黃不接,使得旁支子弟有了出頭之日,大約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所以風伯才會有嫡係出身一說。
白英瓊不置可否道:“挑撥離間,你覺得我會上當嗎?”
“白真人言重了。”風伯的態度又變得謙卑起來,“就當是給白真人提一個醒,張月鹿因為上次的江南大案,升了四品祭酒道士,升了副堂主,好些好事之人將其與李家小祖李長歌、全真道姚裴相提並論,言稱七代大掌教出自慈航真人、東華真人、清微真人之中,八代大掌教則要出自這三人之中。試想,如果再讓張月鹿立下功勞,那麼就是升三品幽逸道士了,不到三十歲的幽逸道士是什麼概念,想必不用我去多言。”
白英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端起來。
風伯一邊觀察著白英瓊的神情態度,一邊說道:“可如果張月鹿這次辦案不力,那升三品幽逸道士的日子就要大大延後了。這一進一出的時間,就是一道年齡上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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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瓊望著風伯:“損人不利己。”
“當然不是。”風伯正色道,“如果張月鹿做不成參知真人,那麼能做參知真人的隻有白真人。在這一點上,我家主人不僅是樂見其成,也願意提供一些幫助。”
許多事情,彆人不去參與,還能在心中左右權衡,來回拉扯,形成一種平衡。可一旦有外力介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這種脆弱的平衡立時就會破滅,迅速倒向一邊。
隻是白英瓊的城府不會讓她輕易表明自己的態度,她若是三言兩語之間就被人套出了心中所想,那她就白做這麼多年的副府主了。
白英瓊道:“題外話以後再說,我們還是繼續談一談放人的事情。”
風伯道:“調查組離開金陵府之後,令愛就會平安無事地回到白真人的麵前,一根頭發絲也不會少。”
白英瓊閉上雙眼:“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
風伯笑著起身告辭:“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了。”
隻剩下白英瓊一人之後,她睜開雙眼,盯著那盞八角宮燈,喃喃自語道:“參知真人。”
另一邊,風伯離開了此地,來到一處無人所在,燃燒了一道子母符,在麵前形成一道光幕。
“老祖。”風伯態度恭敬,“白英瓊沒有表明態度,卻也沒有嚴詞拒絕,應該是有些心動了。”
光幕的另一邊傳來聲音,隻有兩個字:“很好。”
風伯又道:“在我來之前,張月鹿剛剛離開,是否要……”
光幕的另一邊道:“殺人要分時機、分地點,張月鹿死在歸家途中是個說法,那時候的她隻是張月鹿而已。可張月鹿死在金陵府就是另外一個說法了,這時候的張月鹿是金闕調查組的成員,貿然動她,會授人以柄,無益於事態發展。”
“是。”風伯恭敬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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