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不管什麼手段都已經回天乏術。當初知命教在西域、北庭、南荒等地興風作浪,有部分村鎮的情況非常嚴重,男女老少無一幸免,甚至有村因此死絕。”
齊玄素聽完之後,心中還是有些震動,與這些邪教的手段相較,江湖的廝殺反而不算什麼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卻不做這種滅人滿門、讓人死了都不得安寧的絕戶事。
齊玄素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張月鹿道:“司徒星亂連通子母符的時候,還是露了底細,看他身後的背景,我當時就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待到子母符結束之後,我就想起來了,是大報恩寺。”
“你以前去過大報恩寺?”齊玄素隨口問道,心中卻在想彆的,就張月鹿這個敏銳的洞察力,萬幸現在的她十分相信他,不去多想,若是她開始懷疑他並琢磨他,那可有的瞧了。
張月鹿點頭道:“在我小的時候,爹娘帶我來過一次。”
齊玄素又道:“司徒星亂認得你不奇怪,畢竟你名聲在外,可他還認得我這個無名小卒,卻是有些奇怪了,可見他是知己知彼的,如果他故意露出破綻,其實在大報恩寺設下陷阱請君入甕呢?”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齊玄素有不如張月鹿的地方,也有強於張月鹿的地方。張月鹿遭遇過不少艱難險阻,可這些艱難險阻都是集中爆發的,過去這個坎之後,大部分時候還是太平日子。齊玄素則不然,大多時候都要提心吊膽,常常在生死關頭打滾,對於危險已經有了一種天生的直覺,他此時便覺得心緒不寧,隻怕是稍有不慎,這金陵府便要成為葬身之所。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隻是到了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太多選擇。”張月鹿歎了口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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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說,你若不願去,也可以不去,可她忽然覺得這樣說,未免有激將的嫌疑。她又不想強求齊玄素陪她去,那有用道德和感情綁架齊玄素的意味。無論怎麼說,都難免傷人,反而不知道該開口了。
齊玄素幫她解決了這個難題:“說的是,那也隻好闖一闖了。”
“你不怕嗎?”張月鹿問道。
齊玄素反擊道:“看不起誰呢?我經曆過的生死難關,可比你多。上次陪你回娘家,要不是我,你就陰溝裡翻船。”
張月鹿輕啐一口:“什麼叫陪我回娘家,說得好像我已經嫁……人似的。”
齊玄素打了個哈哈,沒敢繼續討嘴上便宜,惹急了張月鹿,她可是會討手上便宜。
因為大報恩寺位於聚寶門外,所以兩人一路出了老城,來到外城。
大報恩寺所在之地頗為僻靜,平日裡就少有行人往來,今日更是不見半個人影,周圍的環境透出一股讓人倍感壓抑的寂靜。
兩人皆是臉色凝重,直接飛過山門,落在寺門前。
就在這時,周圍驟然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鬼魅之聲,好似是百鬼夜行,然後就見四周湧出滾滾的黑色霧氣,其中有黑影不斷閃動。
然後就見黑霧中爬出十餘個衣衫襤褸的身影,頭皮光溜溜的,膚色蒼白如死人,沒有半分血色,而兩個眼窩中更是黑洞洞一片,什麼也沒有。
張月鹿麵容平靜,一揮袍袖。
一道凜冽劍氣掃出,如一巨大弧月,將眼前的活屍攔腰斬斷,隻是活屍雖然被分為兩段,但仍舊不死,上半身匍匐於地,以十指抓地,如四腳蛇一般朝著張月鹿爬來。
張月鹿再一揮袖,幾朵紙蓮花旋轉飛出,所過之處,如同利輪,將其悉數攪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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