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走在前麵,以手中“蒼雷”開路,齊玄素跟隨在後麵,“飛英”利則利矣,卻不能像“蒼雷”那樣召喚雷電,對付這種虛實不定的鬼魅之流,卻是不怎麼好用,於是他專心以法力催動仿製的“九陽離火罩”,從旁策應。
兩人聯手,雷火並用,便如劈風破浪一般,朝著大報恩寺深處殺去。凡是敢於靠近的黑影,都被雷霆烈火悉數絞殺。
隻是如此一來,兩人也如黑夜中的明燈一般,不知吸引了多少黑影的目光,就見遠處的黑影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各種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音,似笑似哭,似悲似樂,起初極小,繼而不斷變大,就如溪流彙聚成大河,最終層層疊疊,鋪天蓋地。
僅僅是聲音,便可讓尋常人心智崩潰。就算齊玄素身懷不俗修為,仍舊覺得有輕微的頭暈目眩之感,隻能咬一下舌尖,強行保持清醒,同時也以“太乙雲衣”的雲氣將自己團團護住。
齊玄素跟在張月鹿的身後,尚且如此,首當其衝的張月鹿所受的壓力更是可想而知。不過張月鹿畢竟已經躋身天人,對於這些詭異聲音充耳不聞,始終隻用“蒼雷”,並沒有用“無相紙”。
這些黑影是在陰陽倒錯、地氣躁動之後,由逸散的錯亂地氣生出,無形無質,傷人無形,不僅傷人體魄,也傷神魂和修為,實在是馬虎不得。
不過到了這時候,謫仙人的優勢就體現出來,真元較之真氣,更為凝實,也更為純粹,號稱是隻要修為足夠,就沒有破綻,沒有弱點。此時也是如此,這些黑影絲毫竟是近不得張月鹿身周三尺,都被“五氣煙羅”悉數擋下。
在張月鹿躋身天人之後,“五氣煙羅”也發生了變化,愈發雲淡風輕,若有若無,卻是絲毫不遜於“太乙雲衣”的自生雲氣。
如此一路急行,不消片刻,琉璃塔已經遙遙可見。按照道理來說,琉璃塔號稱天下第二高塔,應是還未進入寺門便可見得此塔,隻因此時絕大部分塔身都被黑霧籠罩,所以直到此時,才勉強見得真容。
此時的琉璃塔已經不複往日裡七彩璀璨,通體暗沉,如同一座死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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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加快步伐,越來越快,手中“蒼雷”上的雷電越來越盛,蔓延不散,如同一條粗壯雷龍向前奔湧。
又有九條稍顯細小的火龍緊隨其後。
那些黑影雖然來勢不小,但都是些烏合之眾,頓時四散潰敗。
張月鹿根本沒想過層層登塔,一聲清嘯,身形拔地而起。
齊玄素有“太乙雲衣”,也緊隨其後,扶搖而起。
穿過重重黑霧,兩人終於見到了司徒星亂以及他身後的五尊命官。
司徒星亂已經站起身來,撫掌道:“張法師、齊道長,厲害呀。”
張月鹿沒有半句廢話,落在塔頂上,一劍劈向司徒星亂。
司徒星亂動也不動,在他身旁的兩名命官各自遞出一劍,在他身前交錯成個“乂”字,擋下了這一劍。
與此同時,又有一名命官舉起手中的巨斧朝著張月鹿劈下。
張月鹿單手持劍,紋絲不動,眼見巨斧迎麵劈下,未曾持劍的左手上氤氳“五氣煙羅”,直接伸手抓住了巨斧的鋒刃,看似纖弱的五指不少分毫,反倒是巨斧去勢戛然而止,在張月鹿的手中的顫抖不止,卻無法前進分毫。
就在此時,另外兩名命官也動了,不過還有齊玄素,他心知對付這樣的鐵龜殼,利不如鈍,所以不用“飛英”,而是徒手對敵,出手便是“澹台拳意”中的“風雷勢”,拳勢又急又快又猛,繞著第一個靠前的命官遊走不定,從各個方位出拳,這命官更勝歸真九重樓幾分,且甲胄堅韌,想要打死他,著實難以做到,可它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完整的靈智,頗為遲鈍,自然談不上隨機應變,被齊玄素打得顧此失彼,踉蹌後退。
緊接著齊玄素迎上稍遲一步的第二個靈官,招數變為“江海勢”,這是“澹台拳意”中極為困難的一式,諸般變化如層疊之浪,前後勁力九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內斂,或旋轉不定,或直來直往,重疊相生,極難化解。
這名命官更是不濟,被齊玄素以回旋巧勁打得滴溜溜轉了幾個圈,立足不穩,直接一頭從塔頂栽了下去,死是不會死,甚至不會受傷,可再爬上來卻要花費不少時間。
趁此時機,張月鹿運轉真元,手中“蒼雷”頃刻間光華大作,生生震開了架住自己的兩名持劍命官,她左手又是一緊,那持巨斧的命官正想抽回巨斧,卻不料張月鹿的五根手指如同鐵鑄一般,任憑他如何發力,就是紋絲不動。
張月鹿也不去追擊那兩名持劍命官,轉一劍刺向這名持斧命官。
這一劍似慢實快,“蒼雷”帶起一串霹靂,如春雷乍現,使得巨斧命官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蒼雷”洞穿胸口。
那命官滯了一滯,周身光澤消退,甲胄頓時沒了支撐,散落一地,繼而沿著塔頂的傾斜角度墜落下去。
兩名持劍命官見機不妙,直接退到司徒星亂的身旁,擺出防守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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