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樞機執事的施落嗣不在,沒人有資格與李天瀾平等對話。雙方合作多年,早已讓他們明白李天瀾的分量。
李天瀾猛地轉過身來,斷然道:“現在就打開棋盤,把雷真人和施司祭兩位都請出來。”
那位大主教遲疑道:“為了確保能夠壓製雷真人,棋盤已經與整個教堂連為一體,若是強行打破小世界,恐怕會對教堂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害。這座教堂,花費了很大心血,畢竟很多材料要從聖廷本部運送過來……”
“金陵府都危在旦夕了,江南道府都危如累卵了,還談什麼教堂。”李天瀾猛地拔高了聲調,“我們東方有一句話,叫作‘覆巢之下,無有完卵’,江南道府毀了,海貿受到影響,你們還能在這裡優哉遊哉地享福當大爺嗎?難道你們想要離開繁華富饒的金陵,去蠻荒的新大陸做個傳教士嗎?”
沒人敢於反駁。
新大陸,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沒有華美的教堂,沒有叮當作響的銀幣,沒有虔誠的信眾,沒有慷慨的貴族,甚至沒有穩定的秩序,隻有異教徒、異端、罪犯、土著、惡棍,以及所謂的冒險家。
隻有苦修士們,或者是那些懷有堅定信念的教士們,才會前往新大陸。
李天瀾又放緩了聲調:“放人,現在,立刻。”
大主教已經不再反對,卻仍舊想說什麼。
李天瀾閉上了雙眼,沉聲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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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主教應了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待到大掌教離開之後,一直閉著眼的李天瀾重新睜開雙眼:“諸位也為了金陵府,更是為了自己,儘些心力吧。”
眾人先是麵麵相覷,然後齊聲應下。
李天瀾不再前行,轉身原路返回,大步走出教堂的正門。
此時教堂外,已經站滿了人。
有江南道府的靈官,也有北辰堂的靈官,這些靈官已經構建起一道防線,初步抵禦了陰氣的侵蝕,這也才讓教堂內的聖廷之人沒有感受到陰氣大潮的可怖。
在眾多靈官前麵站著李命乘、李命之、陸玉書,還有一位來自江南道府的二品靈官,他是李天瀾的心腹嫡係。
這些人都在等待李天瀾。
到了這個時候,就能看出誰才是主持大局的主心骨了。
這與職位品級的高低有一定的關係,卻沒有必然的關係。李天瀾隻是次席副府主,這些人都是副堂主,雖然品級略低,但職位上並無統屬關係,而且此時的道門還未被打散體係,遠沒到靠品級製度收攏整合殘兵的時候。
可在這時候,這些人卻沒有半點異議,全部聽從李天瀾的調遣,這便是多年的威望了。
李天瀾環視一周:“我們的人手都在這裡了,不管想不想,都要舍命一搏了。”
眾人儘皆沉默。
李天瀾接著說道:“若是金陵府失守,變成一座死城,司命真君可以躲回神國之中,這麼多的血肉,這麼多的生靈,足夠他百年無憂,甚至足夠他邁出關鍵的一步。可我們不行,如果我們此時逃了,就會被當作替罪羊,事後會被押送玉京,以丟城棄地之罪論處,那就不是丟了前途這麼簡單,隻怕性命也保不住。所以,不為了彆人,就是為了自己,也要竭儘全力。”
幾人麵色沉重地點頭。
李天瀾吩咐道:“我先帶人過去。玉書,你留在這裡,等雷真人出來之後,好好解釋一下,讓她以大局為重,不要置氣。你們都是女子,也好說話。”
陸玉書正色道:“李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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