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齊玄素所料,七娘說去見一個老朋友,就是去見了吳光璧。至於吳光璧為何稱呼她為“姚坊主”,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其餘人聽到“姚坊主”二字,再見吳光璧的態度,立時知道了這位氣度不凡的女子的來頭,正是銀榜第一人,七寶坊的七位坊主之一,因為少有人知其真實名姓,隻知道姓姚,故而稱之為姚坊主。正如少有人知曉“天廷”太上教主的本來名字,便隻能稱其為金公祖師。
吳光璧是金榜的最後一人,姚坊主是銀榜的第一人,兩人的差距並不算大,甚至可以說勢均力敵。
齊玄素自然也聽到了“姚坊主”的稱呼,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七寶坊的坊主身份,卻也不由心中嘀咕:“七娘原來是姓姚嗎?還是什麼坊主?”
便在這時,張月鹿不再與李命乘交手,而是退到了齊玄素的身旁,說道:“沒想到兩大隱秘結社的首腦人物都來到了金陵府。”
“隱秘結社?還首腦?”齊玄素怔了一下。
張月鹿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那個戴高冠的光頭是‘天廷’的大道首吳光璧,無憂榜第十人,‘大道首’是他們自己的說法,有故意模仿我們道門大掌教的嫌疑,所以我們一般將其稱為教主。吳光璧口中的‘姚坊主’則是七寶坊的七位坊主之一,太平榜的第一人。”
齊玄素這才明白過來,倒是不覺得太過意外,因為七娘早就說過,清平會成員大多有兩重身份,比如齊玄素自己,既是紫微堂的主事道士,也是清平會的丙等成員。七娘自然不會隻有一個身份那麼簡單,過去的時候,齊玄素不止一次猜測過七娘的另外身份。
不過不意外是一回事,齊玄素的心情卻是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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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過了十八年的苦日子,當娘的天天絮叨,家裡多麼不容易,要一個太平錢掰成兩半花,要節儉,要攢錢,不然便娶不上媳婦。娘倆整天為了幾個太平錢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忽然有一天發現,原來當娘的其實是個大人物,不能說富可敵國,那也是富甲一方,而且還位高權重,愣是算計他手裡的幾個太平錢,就那麼一點例銀,還全都扣下,這可太冤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兒要窮養?
當然,齊玄素也隻是感懷被七娘扣下的太平錢,並不認為七娘換了個身份,他就跟著水漲船高,七娘並不欠他什麼,反倒是他欠了七娘許多。
所謂母子的說法,可以當真也不必當真。在感情上,可以當真,不過牽扯到各種利益,還是不要過於當真。
正當齊玄素思緒紛飛的時候,七娘已經來到了吳光璧的不遠處。
吳光璧嘴角一扯:“姚坊主,你非要與我為難不可?”
七娘繼續用那種奇怪的嗓音說道:“有何不可?”
吳光璧一揮手中的木杖,立時雷聲隆隆,有雨雲彙聚,似乎一場大雨馬上就要落下。
呼風喚雨。
吳光璧再一揮手中的木杖,雨雲立時散去,晴空萬裡。
撥雲見日。
吳光璧以此來顯示他的超絕修為,縱然比不得降臨人間的司命真君化身,也不會遜色多少。再考慮到司命真君的陰氣天然被人間排斥克製,難免打個折扣,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殊為難料。
七娘並不畏懼,隻是淡笑道:“既然談不攏,那也隻好手底下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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