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緩緩說道:“無墟宮那邊一直沒有死心,他們多半是懷疑到了你的身上,再加上雷真人和裴真人如今無暇他顧,這次的同窗會可能是個圈套。”
齊玄素並不否認,隻是說道:“可總要有個了結。”
張月鹿想了想,提議道:“金陵府之事後,師父給了我三個月的假期,我陪你去吧。”
齊玄素笑道:“彆人要說我有意炫耀了。”
張月鹿沒有心情說笑,問道:“在什麼地方?”
齊玄素打開手中的請柬:“龍門府的太平客棧。”
……
就在齊玄素剛剛收到請柬的時候,嶽柳離和潘粹青已經來到了龍門府的太平客棧,因為包下了一個獨棟的院子,所以不必從正門進去,而是走側門就可以了。
進了側門,就見亭台樓閣,曲徑通幽,還有一方清澈池塘,上有小型水車和僅供一人行走的曲折小橋,又正值夏日,草木扶疏,頗有雅趣。
丙子年甲科,最後順利成為九品道士的總共百餘人,如今還剩下八十人左右,真正能來到龍門府的,也就半數左右。不是所有的道士都能紮根玉京,大多數人都去了地方道府,亦或是如齊玄素那般,做了遊方道人,再加上低品道士的死傷率一直不能算低,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有二十餘人意外亡故也在情理之中,若非七娘,齊玄素也在這二十餘人之中。
剩下的八十人中,有些人沒混出個人樣,不願意來;有些人身上兼著差事,趕不回來;還有的人乾脆離開了道門,或者出海行商,或者混跡江湖,據說還有人改換門庭去了儒門。這又是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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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趕到的龍門府的,大多都會提前趕到,然後在這裡小住一段時日,畢竟就算能乘坐飛舟,省卻奔波之苦,也要好幾百太平錢,自然不可能當天來當天走。
一座亭台中,兩人正在閒談,看到嶽柳離和潘粹青後,主動起身致意,待到兩人走遠,其中一個七品道士才道:“嶽柳離這是攀上了高枝,可憐萬修武才死沒幾天。”
另外一個六品道士道:“這算什麼,你記得齊玄素嗎?”
“齊玄素?”七品道士想了想,“有些印象,死了師父的那個?”
“就是他。”六品道士點頭道,“如今他才是發達了,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竟然被張月鹿青眼。”
“張月鹿?哪個張月鹿?”
“還有哪個張月鹿,就是那位最年輕的副堂主。”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據說張月鹿領著老齊去了雲錦山,這可是嶽柳離他們親眼所見。”
“好家夥,這是孔雀下嫁,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誰說不是,都知道這位張副堂主與地師關係不俗,有了這位張副堂主的關係,老齊又與萬壽重陽宮裴真人搭上了線,我聽說如今已經是紫微堂的主事道士,什麼狗命。”
“這也是本事,咱們這種出身,沒家世,沒背景,想要修成正果,難免要走羊腸小徑。再者說了,就算攀附上了這種大孔雀,也不知要受多少氣,吃多少冷眼,不輕鬆。”
“對了,他來不來?”
“應該會來吧?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說不定我們還能沾光見到那位張副堂主。”
“可話說回來,你還記得那年的龍虎會嗎?”
“自然是記得,你覺得齊玄素還沒放下?”
“沒本事的時候,自然是放下了。可如今有本事了,說不定又會拾起來。”
“說得有理。真要對上了,那位小掌宮未必就是小掌堂的對手。”
“誰贏誰輸,都不乾我們的事情,我們隻管看戲就好。”
“是極,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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