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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當然不是好色之人,他也從沒想著要與嶽柳離發生什麼關係,他隻是想著報當年的一箭之仇而已。
在齊玄素得知嶽柳離還在太平客棧並未離去之後,計上心頭,與張月鹿商議之後,決定獨自去見嶽柳離,假意和解,實則套話。張月鹿則在外伺機而動,以防不測。
那名持劍的陌生女子自然就是張月鹿,隻不過戴了齊玄素給的白狐臉麵具。這個麵具總共有三個可選麵孔,齊玄素用過其中的兩個男子形象,唯獨沒有用過最後一個女子形象,剛好讓張月鹿來用。
隻是齊玄素沒有料到,嶽柳離也是果決之人,雖然她把齊玄素當作了貪圖她身子之人,但還是決定將計就計,反過來設計齊玄素一次。
齊玄素隻是臨時起意,沒有謀劃太深,其中當然有破綻,比如當年在萬象道宮的時候,齊玄素對嶽柳離沒什麼興趣,如今反而貪圖嶽柳離的美色,有些前後矛盾。
不過從嶽柳離的角度來看,也可以解釋。以己度人,她絕不相信齊玄素能與張月鹿平等相處,在她看來,齊玄素麵對張月鹿必然要小意逢迎,不敢有半點忤逆,隻能做一條跪舔主人的哈巴狗,所以齊玄素一說“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嶽柳離立刻就信了,因為她本就是這麼認為。她不會懷疑齊玄素故意這麼說,隻會覺得自己料事如神。
既然有了這樣的先入為主,那麼其他就好解釋了,人被壓抑久了,必然會變的,就好似前朝宮中宦官,在帝王麵前是奴婢,可在外人麵前,就要作威作福,這便是找補。在嶽柳離看來,齊玄素無非是想從她身上找補在張月鹿那裡受到的屈辱罷了,這是合情合理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齊玄素還真就與張月鹿平等相處,雖然在許多時候都是張月鹿做主,但那是因為張月鹿的職務更高,就算兩人沒有任何關係,齊玄素也得聽張月鹿的,並不是張月鹿故意欺壓齊玄素。
如此一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潘粹青固然是天人境界,可他一來失了先手,再則又被齊玄素分散心神,關鍵他久在無墟宮,少與人爭鬥,比不得張月鹿這等天機堂出身的身經百戰之人,焉能不敗?
張月鹿製住了潘粹青後卻不說話,又來到嶽柳離的麵前,封住了她的兩處丹田,就算“返魂香”的藥效過後,她也不能動用真氣了。
齊玄素的陰神回歸本尊,此時“返魂香”的效力已經過去大半,他能勉強起身,來到張月鹿的身旁,隻見細細一行鮮血從她左頰流了下來,顯然方才一番交手,張月鹿冒險近身製住潘粹青,還是受了些許小傷。畢竟此時的她還比不得七娘或者萬師傅,不能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讓一位天人高手沒有還手之力。
齊玄素輕聲細氣地問道:“沒事吧?”
張月鹿隻是搖了搖頭。謫仙人躋身天人之後,其體魄也有了變化,類似於武夫的血肉衍生,雖然沒有武夫那般恐怖到駭人的自愈能力,但這等小傷已經不算什麼,很快就能自愈,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再也不必像以前那般用藥。
潘粹青身為全真道弟子,當然知道地師絕學“六虛劫”的厲害之處,此法共有三個版本,最簡單的就是張月鹿現在所用的“六虛劫”,專供境界較低的弟子習練,然後就是“逍遙六虛劫”,更進一步,最起碼要偽仙才能修煉,再往上還有“逍遙六咒六虛劫”,則要長生仙人才能修煉。
這門功法乃是地師徐無鬼所創,而徐無鬼乃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雖然是玄聖之師,但與玄聖理念不合的時候,也曾對玄聖痛下殺手,若非上古巫教的巫陽出手相救,就沒有今日的道門了,其為人可見一斑,故而此法異常狠辣,發作起來,不僅讓人修為全失,還生不如死,一個“劫”字便是由此而來,所以無論張月鹿本意如何,六劫之力入體之後,必然是一番折磨,這也是張月鹿很少動用此法的原因之一。
潘粹青此時已然是心膽俱喪,口中道:“張副堂主,張副堂主,你我同是道門弟子,同根相生,相煎何急?相煎何急!”
張月鹿沒有答話,齊玄素嘿然一聲:“這裡可沒有張副堂主,隻有一個齊玄素,潘輔理,你想不想知道萬修武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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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潘粹青連連說到,同時想要掙紮著向後退去,卻一個不慎跌倒在地,顫抖不止。
齊玄素淡淡道:“既然不想知道,那就閉上你的嘴。”
潘粹青的聲音戛然而止,竭力忍耐。
齊玄素又將目光轉向嶽柳離,臉上有了笑意:“老嶽,好算計,真是好算計。我本想套你的話,卻不想你給我來了個將計就計,我差點就要第二次栽在你的手裡。”
嶽柳離不看齊玄素,反而是望向張月鹿,慘然笑道:“我隻是沒有料到,堂堂張家貴女,竟然真看上了你這個泥腿子,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月鹿還是默不作聲。
她並不覺得她喜歡齊玄素是一件丟人的事情,隻是旁人不會這麼認為。雖然道門一直都在講平等,但這類不平等的想法又比比皆是,深入身心。
齊玄素再次接過話頭,說道:“老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你?畢竟這裡不是荒郊野外,而是龍門府的太平客棧,誰敢在這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