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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虛宮前是一片好大的白玉廣場,四位參知真人站在一起,身後是諸位真人和三品幽逸道士,然後是四品祭酒道士和一眾年輕的五品道士——因為上宮的“年輕英才計劃”還在試行,所以不是所有的候補祭酒都會參與進修。
很快,儒門和佛門之人在知客道人的引領下,也來到了玉虛宮前。
儒門和道門的規格都不算低,儒門的領頭人是一位大宗師,佛門的領頭人是一位尊者,從品級來說,對應道門的大真人。
隻是道門地位最尊,道門大掌教明顯比儒門、佛門的首領高出一頭,以此類推,道門之人的實際地位要比另外兩家之人高出一級,參知真人完全可以對等儒門的大宗師、佛門的尊者,更何況七代大掌教多半就要出自這三位參知真人之中,所以也算不得輕慢。
六人略作寒暄之後,就見寧淩閣一揮手,身後的道門弟子立時向兩側散去,分開一條直通玉虛宮大門的大道,動作整齊劃一。
東華真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六人並肩朝玉虛宮走去,然後是各家有資格參與這次三教大會之人緊隨其後。
玉虛宮中,早已布置妥當,因為太上道祖提倡慈儉,所以並不如何奢華,隻是大氣開闊,若是設宴,不僅可以容納數百人同時入座。若是撤去桌子,就算直接較技鬥法也絲毫不顯局促。
當年東皇就是在這座大殿中儘敗儒道兩家的一十三名高人,替道門贏下了演武。
四位參知真人和兩位貴客高坐上方主座,一人一席,其餘人則分坐在台階下方的左右兩側,過去曾經是以右為尊,如今是以左為尊,故而作為主人的道門弟子都坐在了左邊,作為客人的儒門和佛門則都坐在了右邊。
左邊居首第一人是未二品太乙道士,如今祠祭堂的首席副堂主,第二人就是張月鹿,這本該是屬於姚裴的位置。
右邊的第一人是個皮膚泛著金色的僧人,麵無表情,如同一尊佛像。看得出來,這位大約不是來論道的,應該是來演武的。這些年來,儒門和佛門在三教大會上有了些默契,佛門主要負責動手,儒門主要負責動嘴,畢竟君子動口不動手。
第二位則是個英俊到了極點的男子,麵如美玉,目似星辰,卻沒有半點脂粉氣,眉宇間自有一股逼人英氣。當真是英武不凡,讓女子見之懷春,這樣的男子,便是沒有半點權位本事,僅憑相貌,也定然也有女子倒貼上來。男子見了之後,要麼羨慕,要麼嫉妒,要麼自慚形穢,甚至還會有部分男子也會如女子那般心動,很少有人能做到無動於衷。
這正是素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稱的秦淩閣。
眾人進入玉虛宮後,秦淩閣就奪走了所有的目光,成為最耀眼的明珠。
秦淩閣的臉上沒有太多高傲,十分溫和,嘴角甚至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好些人都在偷偷打量這位盛名在外的天之驕子。
張月鹿打量了秦淩閣幾眼之後,就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開始翻看起來。這是她昨晚奮鬥一宿做的筆記,還帶著筆墨的香味,什麼叫臨陣磨槍,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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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張月鹿不擅長這個,不是全然不懂,而是不曾整理成一套條理分明的完整說辭,論道的關鍵就在於一個“論”字,口頭上的功夫也不能小覷。
旁人自然不知道張月鹿在看什麼,也不會想到張月鹿會乾出臨時抱佛腳的舉動,隻當她在看其他的東西,甚至有人認為張月鹿是在看天罡堂的公文,隻覺得這位張副堂主實在狂妄,儼然不把今日的對手放在眼裡。
可誰又能想到,張月鹿是極為認真地對待今日的論道,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好。
慈航真人在東華真人說場麵話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弟子,以她居高臨下的視角和遠超常人的目力,卻是看清了筆記上的內容,不由啞然失笑。
世上之事,多半怕“認真”二字,想來這次論道,縱然不敵,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張月鹿進入到專心複習的狀態之後,與齊玄素練刀時的狀態頗有異曲同工之處,對於外界種種充耳不聞,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架勢。
秦淩閣的目光也不由落在張月鹿的身上,他早就聽聞過這位謫仙人的鼎鼎大名和各種事跡,隻是沒想到兩人竟是會在這等情況下見麵,而這位謫仙人也與他想象中的樣子大不相同,行事風格更是出人意料之外。
素來講究規矩的方正儒門中,可容不下這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