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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化繞指劍”乃是上成之法,張拘言本身就會,而非以“太平青領經”模仿,所以威力沒有絲毫折損,相當不俗。
同樣是逍遙階段的天人,因為各人情況不同的緣故,戰力有高低之分,張拘言較之齊劍元,實在強得太多太多了。
這也在情理之中,齊劍元是剛剛邁過逍遙階段的門檻,張拘言則是已經臨近無量階段的門檻,雖然張拘言還未躋身無量階段,但中間幾乎相隔了整個逍遙階段。
難怪姚裴要惋惜張拘言不被道門重用。
也正因為如此,姚裴沒有貿然動用“功燭杖”,以張拘言的境界修為,姚裴很難定住他太長時間,而且姚裴隻是剛剛躋身天人,動用“功燭杖”的負擔頗大,對手的境界修為越高,負擔也就越重,所以她隻有一次使用“功燭杖”機會,要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天人交手,有個說法叫做:方寸之間見大馬金刀。還有個說法叫做:螺螄殼裡做道場。
交手之間,動輒房倒屋塌,那是先天之人做的事情,到了天人之後,真氣能如臂指使,不浪費半分。一出便裂地碎石,便是落了下乘,輕描淡寫之間傷人無形的,才是上乘。
姚裴化去“萬化繞指劍”之後,揮袖潑灑出七道無形劍氣,張拘言在擋下其中四道實質劍氣之後,仍是被其餘三劍擊中,不得不向後飄退去。
待到張拘言落地之後,胸口、肩頭、小腹處各有一點慢慢浸紅,初如針尖,轉眼便有銅錢大小,染紅鶴氅。
“好個‘七玄絕劍’,姚姑娘好手段。”
張拘言微微一笑,左手用“萬化繞指劍”,劍氣如煙如霧,如繞指之柔,流轉不定,千變萬化。右手一袖掃出,直接用出“太陰十三劍”中的“風雷雲氣生”,風雷隱現,雲霧自生。
姚裴終於將手中蛇杖輕輕頓地,以“功燭杖”頓地處為中心,一圈肉眼不可見的無形波紋向四周擴散開來。波紋所過之處,一切的顏色褪去,變成黑白。
饒是張拘言,也在這一瞬間化作黑白二色,徹底凝滯靜止。
姚裴趁此時機一掠而出,單手按住張拘言的額頭,一身真元瞬間傾瀉如洪。
張拘言立時七竅流血,雖然不至於傷及性命,但已經傷及了根本。
正當姚裴想要將張拘言的這顆頭顱徹底震碎時,“功燭杖”的凝滯靜止已經結束,張拘言恢複自由,終於用出自己的兵刃,隻見他手中出現一柄合攏的折扇點向姚裴的小腹,算是圍魏救趙之舉,若是姚裴還要痛下殺手,不死也要重傷。這種一命換一命的勾當,姚裴不樂意去做,於是毫不猶豫地抽身而退。
張拘言輕吸了一口氣,從七竅中流淌出來的鮮血瞬間倒流而回。
姚裴輕歎一聲,有些惋惜,對身旁的齊玄素道:“天淵,你能否拖住張拘言?”
齊玄素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飛英”,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拖住他一炷香的時間。”
這句話沒有故意避諱張拘言。
張拘言微微一笑:“天淵真是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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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輕抿嘴唇,沒有半句廢話,身形倏忽而動,毫不客氣地一刀斬向張拘言。
張拘言足下一點,身形變得飄渺虛幻。
兩人好似兩隻蝴蝶在白茫茫的蘆葦間翩翩起舞,飄渺靈動。實則是兩人在近身廝殺,凶險無比。
齊玄素腳尖一點,身形一旋,手中的“飛英”隨著他的身形也劃出一個完美弧線,橫斬向張拘言,後者隨之上半身後仰,折疊成一個直角,鼻尖上方幾乎看看貼著刀身劃過。
張拘言手中的折扇順勢輕描淡寫地一斬,同樣是橫斬向齊玄素的小腿。
這種看似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隨意出手,實則凶險萬分,
齊玄素的身形飄忽而起,同樣是堪堪躲過了張拘言的折扇,折扇的扇麵幾乎是堪堪擦著鞋底掠過。齊玄素還未落地,已然再出一刀,劈向張拘言的額頭。
張拘言手腕輕抖,手中展開的折扇瞬間合攏,以扇骨在刀身上輕輕一磕,憑借自身的天人修為將齊玄素輕輕推了出去,然後傾力出手,用出“太陰十三劍”中的“風雷雲氣生”。
下一刻,整個蘆葦蕩之間響起連綿不絕的雷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