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靈官站在不遠處。
孫合悟對那位領頭的二品靈官道:“你們去把下宮的陣法檢查一遍。”
“是。”靈官們也離開了此地。
隻剩下孫合悟和齊玄素、姚裴三人。
孫合悟望向兩人,苦笑一聲:“多虧了你們兩個,你們有功。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紫光教意圖竊取至聖先師像的神力嗎?怎麼變成了張無恨死而複生?”
這話並非是問齊玄素,而是在問姚裴。
此事因全真道而起,雖然齊玄素和姚裴都是全真道之人,但齊玄素隻能算是個全真道上層的邊緣人物,剛剛摸到一點邊,而姚裴則是無可爭議的核心成員,雖然她隻是四品祭酒道士,境界修為也不算高,但她可以直接麵見地師和東華真人,她所知道的密辛甚至要超過許多二品太乙道士。
姚裴這會兒已經大概將事情經過梳理清楚,說道:“全真道的情報沒有錯,紫光教的確是想要盜取至聖先師像的神力。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句誅心之論,我們道門自己人都在孜孜不倦地挖道門的牆角,紫光教這個外人再怎麼低調收斂,也必然要插上一腳,至多是不會像靈山巫教和知命教那般明目張膽,紫光真君多半也不會降臨人間。”
孫合悟歎了口氣:“的確是這個道理。”
姚裴繼續說道:“因為硬搶從來都不是紫光教的行事風格,所以紫光並不需要像知命教那樣的陣仗,他們隻要很少的人手就能做到這一點,關鍵是要有人能打入萬象道宮的內部,於是一直在萬象道宮擔任特進金紫教習的張拘言成了這次盜取神力行動的主事人。不過僅僅靠張拘言一個人是不夠的,於是他們通過紫光社慣用的手段,利用全真道的裴牧餘將那名被滅口的女教習也調到了萬象道宮,我們全真道正是通裴牧餘這條線才發現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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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象道宮雖然不屬於全真道,而是直屬於大掌教,不過因為在全真道的地盤上,遠親不如近鄰,所以萬象道宮與全真道的關係最好。東華真人能派人進入封閉的萬象道宮,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種近鄰的關係,此事注定繞不開代掌萬象道宮的孫合悟,所以姚裴也沒想瞞著孫合悟,她相信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真人不會在此事上捅全真道一刀。
孫合悟若有所思道:“那麼就說得通了,齊劍元隻知道那個楊姓女教習的存在,並不知道張拘言的存在,所以他直接找上了女教習,結果被人家反殺,女教習又被張拘言滅口。”
姚裴道:“我們發現了飛劍上有‘北鬥三十六劍訣’的真氣痕跡,並因此查到了另一名特進金紫教習胡教德的身上,可後來我們又發現,其實是張拘言嫁禍給胡教德,意圖轉移我們的視線,誤導我們的調查方向。到此為止,事情還在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其實就是官兵捉賊的把戲,在我看來,不過是張拘言在垂死掙紮罷了,就算爭取到一點時間,盜走了神力,他又怎麼帶著神力離開?除非是直接請下紫光真君降臨人間,可至聖先師像裡的神力根本無法與大半個金陵府相比,紫光真君因此而降臨人間未免太過小題大作。”
齊玄素接口道:“按照常理來說,因為張拘言竊取了神力也無法離開萬象道宮,所以我們根本不怕他去盜取神力,應該先回上宮稟報老真人,再做決定。誰又能想到張拘言根本沒想著生離萬象道宮,這次多虧了素衣,若非她當機立斷趕到觀星台,我們都無法第一時間知道張無恨複活的事情。”
孫合悟感慨道:“真要是這樣,日後張無恨在外麵掀起滔天風波,金闕一路追責查問下來,我們還誰都不知道,且不說什麼輔理之位,也不說什麼道士品級,我這大半輩子的名聲算是毀於一旦。”
姚裴沒有絲毫喜色,仍是滿臉平靜,繼續說道:“隻可惜,紫光教和我們都失算了,張拘言利用了紫光教,他表麵上加入紫光教,為紫光真君盜取神力,實則卻是借助紫光教的力量複活自己的母親張無恨。紫光教這也算是終日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多番謀劃布置,那麼多人力物力都為彆人做了嫁衣。所以全真道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那個女教習,還有裴牧餘,都是死有餘辜。”
孫合悟起身道:“我沒什麼疑問了,我過會兒要親自寫一份公函報給老石,與老石商議之後,還要正式上報金闕,你介不介意我把這段寫上?”
姚裴道:“我隻有一個請求,請孫老真人隱去裴牧餘的名字,隻是籠統地說是全真道提供了有關情報,無論是誰問具體情報是什麼,孫老真人都隻說不知,然後推到我師父那邊。”
“沒有問題。”孫合悟一口答應下來。
然後他又望向齊玄素:“齊小子,你呢?”
“還有我的事情?”齊玄素有些驚訝。
“看你這一身傷勢,也是出了力的,我要一碗水端平,同樣答應你的一個要求,不算在道門的功勳裡麵。”孫合悟笑道。
齊玄素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指上“玄玉”碎片落下的方向:“我想要那些散落的神力,不知能否……”
“好說。”不等齊玄素把話說完,孫合悟便直接答應下來,一揮大袖,無數光點從湖水中升起,然後朝著孫合悟彙聚而來,無數細小的碎片最終拚成一塊大號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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