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雪梅。”
這當然不是真名,而是這行當中的花名,畢竟這行當吃的是青春飯,日後女子年老色衰,從良之後還要嫁人,若是用了真名,還能否找到老實人就很難說了,尤其是賣身子的紅倌人,作妾是一回事,做正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恐怕沒幾個男人願意當活王八。
“入行多久了?”
“回客官的話,小女子入行三年。”青梅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小女子入行兩年。”雪梅的聲音就要小上許多。
齊玄素玩笑道:“不瞞兩位姑娘,我是第一次來帝京,土包子進城,鄉下人進京,我在來帝京之前,就聽人家說,越是天子腳下,越是法度森嚴,在妓院青樓這方麵,管得很嚴,要有什麼文書。我多嘴問一句,兩位姑娘有那個什麼文書嗎?”
雪梅掩嘴輕笑道:“這位客官真是愛說笑話,隻有那種見不得光的‘半掩門’才沒有文書,像我們這種正經開門做生意的,都有文書。而且清倌人和紅倌人的文書還不一樣,紅倌人的文書更難審批,紅倌人可以賣藝,也可以賣身,而清倌人隻能賣藝,若是用清倌人的文書賣身,那也是不成的。”
“如此就好。”齊玄素點了點頭,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你說的這個‘半掩門’生意多嗎?”
“客官恕罪,關於這些,我們出門少,不大清楚。”雪梅單純一些,不過青梅卻要成熟許多,搶在雪梅前麵主動回答道。
齊玄素沒有再問下去,示意兩名女子可以賣藝了。
宋三諂媚地給齊玄素倒了一杯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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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接過黃酒,不忘道謝一聲,讓宋三受寵若驚。
齊玄素端著黃酒,有些心不在焉,待到一曲畢,齊玄素忽然問道:“你們兩位是因為什麼入行的?”
雪梅頓時麵露尷尬之色,青梅則是微微色變:“客官,這不合規矩。”
齊玄素看了宋三一眼:“什麼規矩?”
宋三乾笑一聲:“自然是不成文的規矩。”
齊玄素笑道:“好,既然是規矩,那我就不問了。”
然後齊玄素又吩咐道:“兩位姑娘也累了,在一旁歇歇,再找兩個紅倌人過來。”
吳四趕忙起身。
不一會兒,又有兩位衣著更為清涼的女子走了進來,披著若有若無的輕紗,露出又白又亮的肩頭,甚至不必吩咐,就主動朝著齊玄素依偎過來——乾這一行的,眼力奇毒無比,一眼就看出齊玄素才是地位最高之人。
不過齊玄素卻讓了一下,示意兩名女子去找宋三和吳四。
齊玄素在這方麵並非生冷不忌,而是另一個極端,且不說他的身份敏感,不好在這方麵留下把柄,就算沒有這層顧慮,他也不想碰這些女子。
宋三和吳四則是沒有顧忌,一人攬著一個,因為房間內光線黯淡,直接上下其手也是無妨,反而會助長曖昧氣氛。
不過在齊玄素看來,這種氣氛,再加上酒的影響,其實也很適合入眠。
齊玄素的目光變得幽深,開始慢慢催動法力,逐漸籠罩整個房間。
這是方士入夢境的入夢神異。神異與神通的最大區彆是,神異無需額外修煉功法,境界到了之後,自然而然就可以掌握,類似於武夫的血肉衍生。
按照道理來說,宋三和吳四都是先天之人,應該有所警覺,不過在他們看來,這位道門法師要麼是煉氣士,要麼是武夫,否則不可能有如此強韌的體魄,根本沒有往方士的方麵去想,不防之下,也中了招。
待到幾人全部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後,齊玄素放下手中的黃酒,開始重複問起剛才已經問過的問題。
這一次,老道的青梅也好,剛剛進來的兩位紅倌人也罷,都沒有絲毫的隱瞞,好似說夢話一般,一一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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