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走得不緊不慢,僅僅是比普通人徒步而行稍微快上一些,所以當他來到好生東南坊與南城交界的城門處時,已經臨近宵禁,雖然城門還未關閉,但已經不見行人。
不過此地也不見守門兵丁,隻站了一人。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臉上應是戴著類似於“白狐臉”的麵具,遮擋了本來相貌,背負雙手,氣態淵渟嶽峙。
一位貨真價實的天人。
齊玄素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又出現一名女子,頭戴素有“淺露”之稱的帷帽,同樣遮住相貌,一身素衣。
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天人。
兩位天人同時出現在此地,還一前一後把齊玄素堵住,自然不是巧合。
齊玄素沒有半點慌張,好整以暇道:“這可是大買賣,兩位沒少賺吧?如果不是為了前途考慮,我都想接一單這樣的生意。”
齊玄素這話說得真心誠意,他當初從中州龍門府一路跑到直隸渤海府,才賺了一千太平錢,這兩人這趟買賣最少能拿五萬太平錢以上。
不過話說回來,在帝京動手,擔著天大的風險,這個數目也不能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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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男子朗聲笑道:“不愧是最近大名鼎鼎的齊法師,僅憑這份氣定神閒的養氣功夫,就勝過原來那些酒囊飯袋無數,隻是不知道齊法師此時是強作鎮定呢?還是底氣十足呢?”
齊玄素一揚手,取出橫刀:“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齊玄素已經扭身朝著身後的帷帽女子急掠而去。
他身兼四大傳承,可以清晰感知眼前男子氣血旺盛到“周身似流火”的程度,是個武夫,而身後的女子氣血枯敗虛弱,又沒有真氣流轉,則是方士。
哪怕是天人方士,也極為忌憚與其他傳承之人近戰,尤其是畏懼武夫的近身。可一旦被方士拉開距離,則很容易被活活耗死。
若是齊玄素被那名武夫正麵纏住,又有一個方士遠程牽製襲擾,齊玄素便會落到下風之中,所以齊玄素直接選擇嘗試近身女子方士。
其實在帝京動手,齊玄素也受限製,因為他不能肆無忌憚地使用“魔刀”,若是徹底失控,大開殺戒,那他這輩子算是毀了,要麼自裁謝罪,要麼一輩子做個窮凶極惡的隱秘結社妖人。
淺嘗輒止的“魔刀”終究是差點意思。
眨眼之間,齊玄素已經來到了那女子方士的身前三丈處,不過這位女子方士也丟出一個紙人,朝著這個紙人一點:“力士安在?”
紙人上綻放出道道金光,繼而平地起風,就見紙人化作一尊武將,麵如紅玉,須似皂絨,身高一丈,身披金甲,纏繞飄帶,身後懸有一輪金色日環,耀噴霞光。
這正是太平道的“黃巾力士”,當年太平道起事,號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人人以黃巾裹頭,故而得“黃巾力士”之名。
齊玄素一刀劈下,這名“黃巾力士”雙錘一架,雖然勉強擋下了這一刀,但周身一震,甲胄金光頓時黯淡許多。
多則三刀,少則兩刀,齊玄素就能將這尊“黃巾力士”毀去,隻是那位武夫並不給齊玄素這個機會,猛然一蹬,腳下青石地麵砰然碎裂,身形驟然加速追上齊玄素,一拳砸向齊玄素的後腦。
齊玄素憑借“魔刀”直覺省去反應的時間,恰到好處地一側身,剛好躲過了這一拳。
幾乎就在同時,齊玄素左手已經取出了“畫龍手銃”,銃口斜斜朝上,連開兩銃。
近距離正麵中銃,還是“龍睛乙一”,哪怕是天人武夫,在巨大衝擊力的作用下也直接升天,雙腳離地少說三丈有餘。
處於淺層“魔刀”狀態的齊玄素又間不容發地躲過了女子方士招引的天雷,身旁地麵一片焦黑。
如果齊玄素隻是個天人階段的散人,哪怕修煉了“魔刀”,直覺能跟得上,體魄也跟不上,不過齊玄素此時有天人武夫的體魄,縱然沒有身神,遜色於完整武夫,但真氣加持之後,也足以讓齊玄素的身體與“魔刀”的直覺形成完美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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