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的身子微不可查地輕輕一顫,卻沒有躲閃拒絕。
齊玄素低頭就可以看到她滿頭青絲,說道:“三個月不見,剛回玉京沒幾天,又被調到了帝京,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加起來就是四個月沒見了。”
張月鹿道:“不是通過經籙天天見嗎?”
“不一樣的。”齊玄素搖頭道,“通過經籙見麵是假的,隻能看得見,聽得到,卻摸不著,也嗅不到,沒有溫度,也不踏實。”
說到這兒,齊玄素雙手發力,開始給張月鹿揉捏肩膀,同時還輕輕吸了一口氣,隻覺得一股女子清香直透心脾。
張月鹿仍舊沒有拒絕,反而閉上雙眼:“油腔滑調,都是跟誰學的?”
“這還要學嗎?不是年紀到了就無師自通?”齊玄素並不逾越規矩,隻是單純按摩肩膀,不過兩人間的氣氛卻是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張月鹿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臉紅羞澀的女子,這也是她奇怪矛盾的地方,她明明很大膽,可她的作風又很保守。就好像是明明身懷利器,卻仍舊恪守規矩,不起殺心,不動以武犯禁的念頭。
所以張月鹿並不阻止齊玄素,隻是道:“那你就好好揉吧,若是讓我不滿意,有你好瞧的。”
齊玄素上身前傾幾分:“不知是怎麼個讓我好看?”
“就像這樣。”張月鹿似乎早就料到齊玄素會得寸進尺,在齊玄素上身前傾的同時,就已經屈指一彈,讓齊玄素沒有反應的時間,正中齊玄素的腦門。
一聲脆響,好似木魚敲擊。
也不知是什麼手法,沒傷到齊玄素,不過的確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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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立刻又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去得寸進尺,規規矩矩地給老上司揉按肩膀。
張月鹿隻管閉著眼睛享受。
乍一看,齊玄素這小子的家中地位的確不高,不過平心而論,多少人想如此服侍張副堂主,還沒這門子呢。
過了片刻,張月鹿伸手拍開齊玄素的雙手:“一看你就是沒伺候過人,手法相當差勁。”
“說得好像你享受過似的。”齊玄素道,張月鹿的節儉是有目共睹,他不覺得張月鹿有閒錢去做這個。
張月鹿道:“我是沒錢,可我娘和我堂姐張玉月有錢,我沾她們的光,那些女道民真是一雙巧手,勝你百倍。不過你是沒這等福氣了,因為風氣問題,那裡隻接待女客,免得生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
齊玄素故意道:“等我有了錢,我就去帝京最好的行院梧桐苑,找個花魁給我按,那裡是隻接待男客,不接待女客。”
張月鹿似笑非笑道:“你可以試試。”
齊玄素打了個哈哈:“我就隨口一說。”
“我可不是隨口一說。”張月鹿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肩膀,作為天人,當然不會腰酸背痛,隻是許多習慣一時半刻還無法改變,哪怕已經沒有意義,也會一直保留下來。
齊玄素又靠了過來。
張月鹿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麼?”
齊玄素今天格外大膽,輕聲道:“都說小彆勝新婚,我想……抱抱你。”
不管張月鹿再怎麼大方,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還是有點吃不消,不由得後退一步:“齊天淵,我警告你,不許亂來。”
齊玄素當然不會亂來,卻很失望,小聲道:“又不是沒抱過,當初在西域,你被迪斯溫打傷,昏迷不醒,是誰把你抱出來的?還有飛舟失事的時候,我又抱著誰的腰?”
張月鹿終於是臉色微紅,不過還是嘴硬道:“那又怎麼了,此一時彼一時。”
齊玄素歎了口氣。
他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了,又不是禁欲出家的道士,守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還是兩情相悅的半個道侶,沒點衝動是不可能的。
隻可惜成也保守,敗也保守。
因為張月鹿保守,所以她與石冰雲、張玉月這些人不同,她從沒有任何男女情事的過往經曆,一直都是潔身自好,齊玄素是她的第一個戀人,也是唯一的戀人。
可也正因為張月鹿保守,齊玄素同樣占不到什麼便宜,在這方麵,張月鹿是個傳統女子,她認為一些親密行為必須要在結為道侶的前提下進行,除此之外,都是有違道德的。
過去通過經籙聊天,齊玄素甚至跟張月鹿開過玩笑:“青霄道友,你都可以上《烈女傳》了,不過按照‘烈女’的標準,我曾摸過你手,你得親自用刀把那隻被我這個肮臟男人玷汙了的手給砍下來,我還摟過你的腰,可它還是老樣子,我為你這種忍辱偷生的行為感到羞愧。”
每到此時,張月鹿總是笑道:“天淵道兄,你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惱羞成怒,什麼叫氣急敗壞。”
最終齊玄素隻能安慰自己,好事多磨,等到結成道侶就好了,那時候名正言順,張月鹿總不能再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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