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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提出疑議:“雖說‘長生石之心’與‘長生石’有著莫大的關係,但畢竟是後來的產物,當道門興起造物工程的時候,上古巫教已經覆滅多時,靈山洞天也不知所蹤,就算機緣巧合之下進到靈山洞天之中,得到的機緣也應該是‘長生石’,而不是‘長生石之心’。”
姚裴沉默了片刻,並沒有直接解釋:“這份記錄送上去之後,大真人們會懂的,靈山洞天中有‘長生石之心’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張月鹿立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在道門開啟造物工程之後,曾經有人進入過靈山洞天,並在那裡留下了一些與造物工程有關的物事。這件事,絕大多數人並不知情,不過大真人們是知情的,所以你篤定一件事,我們不必解釋什麼,直接將記錄呈交金闕,看似有紕漏,反而顯得我們不曾袒護天淵,使得這份記錄更為真實可信,如果我們再去解釋什麼,則是畫蛇添足。”
“張青霄不愧是張青霄,想得透徹。”姚裴笑了笑,“那我也不相瞞了,二代地師曾經進入過靈山洞天。”
從道門中興來算,初代地師是上官莞,二代地師則是姚家的先祖。
齊玄素和張月鹿立時明白姚裴為何會對靈山洞天知之甚詳,又為何會篤定靈山洞天可能存在“長生石之心”。
“既然如此。”張月鹿拿過姚裴記錄的卷宗,“我這就拿給李代副堂主、陸主事和韓特使過目,若無問題,即刻呈交金闕,早日還天淵一個清白。”
姚裴沒有異議。
張月鹿離開之後,齊玄素也想隨之離開,卻被姚裴攔住去路。
齊玄素麵對這個已經恢複“清醒”的姚裴,多少有點發怵,正色道:“姚道友還有什麼事情嗎?”
姚裴道:“我可以很確定,七娘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走‘長生石之心’。”
齊玄素一怔:“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姚裴淡淡道:“因為姚家根本就沒有‘長生石之心’,七娘的‘長生石之心’是從彆處得來的。”
齊玄素一震,隨即就明白過來:“你是說靈山洞天。”
“張家有鎮魔井洞天,李家有龍宮洞天,隻有我們姚家知道應該如何進入靈山洞天,所以很多重要的物事都會存放在靈山洞天,而不是放在姚家祖宅。畢竟姚家不比張家和李家,沒有大真人府和真境彆院。”姚裴道。
“毫無疑問,七娘去過靈山洞天。我之所以恢複清醒,不是因為你夢到了靈山洞天,而是因為你誤打誤撞之下,竟然說出了部分真相,你體內的‘長生石之心’的確來自靈山洞天,就算有人用占驗卜算之術去驗證,也會得出一樣的結果,恭喜,你洗清嫌疑了。”
齊玄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姚裴繼續說道:“這就好像衍秀和尚汙蔑你,他又何嘗不是誤打誤撞之下說出了部分真相?隻是最後的結果上出現了一點偏差,這才給了你洗脫嫌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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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又是一震,望向姚裴:“你是什麼意思?”
姚裴沒有回答,而是從須彌物中取出一本書交給齊玄素:“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這裡麵。”
齊玄素接過書,就見封皮上寫著“十一巫興亡史”幾字。
姚裴淡笑道:“代我向七娘問好。”
說罷,她也徑直向外走去。
齊玄素獨自留在原地,一時間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姚裴似乎知道了他的身份,不過仔細一想,並不奇怪,畢竟整個清平會都與姚家有著極深的聯係和淵源,在這件事上,正如慈航真人所說,真要東窗事發,首當其衝的姚家和姚裴,所以他倒是不必擔心什麼,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真正讓齊玄素憂慮的是另一件事——“長生石之心”竟是來自於靈山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