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奉承道:“張副堂主睿智。”
“你才睿智,我可比不了齊主事。”張月鹿擺手不受。
……
李長歌來到蓬萊池畔,登上一艘畫舫,飄蕩著往玄上北坊行去。
雲羅也跟著李長歌來到了畫舫上。
除了雲羅外,還有三人,分彆是一名四品祭酒道士、一名青鸞衛千戶、一名青鸞衛試百戶。
四品祭酒道士名叫江彆雲,青鸞衛千戶名叫趙光霽,青鸞衛試百戶名叫李三辛。
江彆雲和趙光霽謀劃了鳳台縣之事,李三辛具體負責執行。
來到畫舫二樓,李長歌坐在主位,除了雲羅坐在左邊下首位置,其餘三人隻能站著。
“可以確定了嗎?”李長歌問道。
李三辛手中拿著一張影印件,上麵正是齊玄素的半身像,頭戴四品祭酒道士的逍遙巾,身著鶴氅正裝。
李三辛正要回答,又聽李長歌說道:“我要的是實話,你不要揣摩我的心思,也不要迎合的我意圖,就照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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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三辛趕忙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給咽回去,“不能確定,那人當時戴著一頂鬥笠,一身江湖人打扮,又下著大雨,激烈打鬥之間,實在看不清真容。而圖像上的這位齊主事,鶴氅正裝,僅從氣態而言,已是大不相同,不過這個下巴,倒是有幾分相似。再有就是……”
“就是什麼?”雲羅道,“不要吞吞吐吐。”
李三辛偷看了李長歌一眼,又低下頭去:“再有就是語氣和嗓音,若是當麵對質,應該就能確認了。”
李長歌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趙光霽歎息道:“可惜卑職去晚一步,‘客棧’分店被悉數滅口。還是我們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早知如此,就該親自出手,而不是把事情交給底下人去辦。”
江彆雲自然要撇清責任:“沒那麼簡單,我們親自出手,隻怕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不要忘了,全真道的諸葛永明是怎麼死的,我懷疑滅口‘客棧’分店的和殺諸葛永明的是同一人。”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雲羅出言製止兩人互相推卸責任的舉動。
她又對李長歌道:“這件事,我們也不光彩,實在不好去當麵對質。”
“這是自然,那位齊道兄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又有張副堂主和姚輔理護著他,實在不好輕動。”哪怕是在私底下,這位李家小祖宗仍舊是言語溫和,既不故作城府,也不疾言厲色。
雲羅道:“不過依我看來,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齊玄素,這天底下哪來那麼多‘長生石之心’?未免太過巧合。”
李長歌低垂眼簾:“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是誣陷一位道門主事,要被反坐的。”
雲羅不說話了。
全真道奈何不得李天瀾,那麼太平道同樣奈何不得齊玄素,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程序正義。
一種沒有太平錢和背景人脈就注定無緣的正義。
這也是三道鬥而不破的根本所在。
所以齊玄素從來不相信這個,張月鹿說他目無法度,倒也不是冤枉了他。
雲羅猶豫片刻,比量了一個手刀下切的動作。
李長歌搖頭道:“不是時候。”
畫舫陷入沉默。
待到玄上北坊遙遙在望,李長歌忽然問道:“那個溫翁如何了?”
雲羅一怔:“還在遼王府,小國師的意思是……”
李長歌不賣關子:“讓李天貞處置此事。”
“是。”雲羅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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