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具體是非曲直,隻怕是三言兩語之間難以說清,這樣罷,我們去玉皇宮慢慢談,把問題都交代清楚了,隻要沒有太大問題,自然會放你們回來。”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上一個跟你走的高明隱死得不明不白,誰還敢跟你走?
再有就是,把問題交代清楚了就可以,要是交代不清楚呢?要是越扯問題越大,還回得來嗎?
片刻後,秦衡德忽然說道:“家父是琅琊郡王。”
大玄的親王以州為封號,郡王以府為封號,公、候、伯等爵位與公主一般,取美好寓意的二字為封號,與諡號略有幾分相似。
“琅琊”便是齊州琅琊府,與江陵郡王秦公輔平級,不過秦公輔雖然姓秦,但不是宗室,而是極為特殊的同姓異姓王。
齊玄素並不意外:“按照大玄律,親王世子位同郡王,郡王長子位同國公,我不應稱呼秦公子,而是應稱呼小郡王或者國公爺。”
隻有親王才有世子一說,就如隻有皇帝才能立太子,郡王的繼承人統稱為長子,沒有郡王世子一說。按照大玄律,隻有諸王才能被尊稱為殿下,所以位同郡王的世子被尊稱為世子殿下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郡王的長子就不能稱殿下了。
“不敢。”秦衡德把態度放得很低。
齊玄素忽然問道:“京營兩分,神機營不再負責帝京防務,隻剩下神樞營一家獨大,按照慣例,由一名勳貴或者宗室出任提督京營戎政總兵官,由一名文臣出任協理京營戎政總兵官,如今擔任提督京營戎政總兵官的就是遼王,那麼誰擔任協理京營戎政總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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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下意識地回答道:“雖然按照慣例是由一名文官出任協理京營戎政總兵官,但今年年初的時候,紫極大真人任命琅琊郡王秦權霖出任協理京營戎政總兵官,琅琊郡王並非皇室出身,而是出自齊王一脈,與遼王並非一路人,可以互相製衡。”
當年高祖皇帝大封功臣,第一功臣秦襄被封為江陵郡王,兩個兄弟分彆被封為遼王和齊王,也是唯二的世襲罔替,就算考核不及格,也隻是換其他子弟繼承王爵,而不是降低爵位。
後來遼王一脈被改封為晉王,遼王的封號收歸皇室,成為諸王之首。齊王一脈未變,琅琊郡王便是齊王一脈的旁支,從他的封號上可見一斑。
遼王、晉王、齊王即是宗室中勢力最大的三王。如今的宗人府,遼王擔任宗人令,晉王擔任左宗正,齊王擔任右宗正,又有兩位郡王擔任左右宗人,負責宗室考核、賞罰。
齊王這些年來深居簡出,甚少露麵,多是同宗的幾位郡王出麵理事,琅琊郡王就是其中之一。
齊玄素仔細觀察著蘇璃,心中思索。
李若水之所以把蘇璃派到他身邊,應該是有過一番考量的。李若水知道蘇璃是個衛道士,李若水也知道蘇璃早就盯上了秋華院,並秘密調查許久,說不定蘇璃還曾向李若水彙報過此事,要求徹查秋華院,隻是被李若水以類似“時機還未成熟”的理由給否了。
這次顯然就是李若水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將蘇璃派到他的身邊,甚至不必提前交代什麼,蘇璃就會遵循自身的道德潔癖,主動領著他來查秋華院,然後就會招惹到琅琊郡王,進而與齊王一脈為敵。
如果他不願與齊王一脈為敵,想要和稀泥了事,那麼向道之心既誠又堅的蘇璃肯定第一個不答應,她多半會把此事鬨到李若水那裡,指責他包庇罪人,李若水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處置他,甚至讓他再次停職,就是張月鹿和石冰雲也很難回護他。
齊玄素想明白這一點之後,不得不感歎,能做掌府真人的人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李若水果然是知人善任。
不過齊玄素並不知道,具體操作之人是李若水不假,做出決定之人卻是李長歌。
李長歌知道齊玄素不怕樹敵,他也不是刻意針對齊玄素,事實上他並不討厭齊玄素,甚至還有點欣賞齊玄素,無所謂意氣之爭,他是想通過齊玄素這個點,撬動一直作壁上觀的齊王,進而影響到東華真人在帝京的全盤謀劃。
齊玄素輕聲道:“我記得徐祖就是前朝的齊王。”
“是。”蘇璃應道,心中有點擔心齊主事怕了齊王一脈,放任這些不道德者逃脫道門的製裁。
不過齊玄素下一句話就讓她打消了疑慮:“小郡王是想仗勢壓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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