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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輕咳一聲,不知該說“過獎”,還是該說“慚愧”,最後隻能道:“謝先生直呼我名就是。”
“先生”二字,乃是儒門文臣中極為尊崇的稱呼,一般對應宗師人物,相當於道門之真人,“老先生”更進一步,對應大宗師,相當於道門之大真人。謝林淵對標道門中的參知真人並不過分,因為上麵還有老父,所以不稱老先生,在清平會中又是齊玄素的上級,無疑算是長輩。
一般而言,自稱用名,表示謙遜,自稱用字,表示狂妄。下對上、卑對尊、平輩稱呼用表字。長輩可以稱晚輩的名,不算罵人,若是非父母之外的長輩想要尊一尊晚輩,也可以稱字。
謝林淵笑了笑,並沒有托大:“我還是稱你的表字吧。”
其實齊玄素遇到的眾多尊長中,少有直接稱呼他名的,大多都是稱表字,畢竟不是父母這樣的正經長輩。至於七娘,心情好時,叫一聲“天淵”,心情不好時,便是小子、小白眼狼隨便亂叫。
齊玄素猶豫了一下,道:“先生叫我‘天淵’就是。”
“天淵,你我身份敏感,最好在天亮前返回帝京,以免引人懷疑。”謝林淵道。
齊玄素點頭表示讚同,又道:“‘客棧’之人會不會在帝京附近守株待兔?”
“可能不大,‘客棧’的六大高層出動了三個,‘雜役’傷在七娘的手中,‘賬房’一般不參與這種事情,而且帝京又大,外四城總共十三門,除非是‘東主’親自出手,否則他們已然被沒有足夠的高手在帝京設伏。不過我們已經在此地耽擱了一段時間,若是再耽擱下去,難說‘掌櫃’等人會不會放棄搜索直接返回帝京。”
齊玄素思索道:“神樞禁軍和青鸞衛呢?”
謝林淵道:“同為朝廷衙門,兵部的勘合調動不了我刑部的人手,青鸞衛與‘客棧’聯係密切不假,可青鸞衛號稱天子親軍,如果沒有陛下的旨意,應該不會輕動。至於神樞禁軍,處在帝京的最外圍,倒是更為自由,不排除有這個可能,畢竟‘客棧’正是因為遼王的事情才與我們清平會結怨,於情於理,遼王都該有所表示。”
齊玄素有些頭疼,又是神樞禁軍。
謝林淵又道:“不過遼王還不敢光明正大地調兵封閉十三門,此舉有兵變之嫌疑,如果遼王真這麼乾了,那麼就算陛下再怎麼信任遼王,為了皇權威嚴,此例也斷不可開,必然要有所表示,最起碼遼王的提督京營戎政總兵官是保不住了。所以遼王很難調動大隊人馬並動用重火器,隻能派遣部分高手。”
齊玄素眼神一亮:“如今神樞禁軍的精銳正在五行山,帝京這邊主要由協理京營戎政總兵官琅琊郡王負責,遼王應該派不出太多高手。”
謝林淵眯起眼:“你說神樞禁軍的精銳都去了五行山。”
齊玄素反問道:“難道謝先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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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耳聞,隻是許多內情並不清楚。”謝林淵道。
這也在情理之中,許多齊玄素早就知道的事情,在旁人那裡其實是十分機密之事。畢竟齊玄素的兩大消息來源分彆是東華真人和七娘,一個“在朝”,一個“在野”,兩相結合之下,才能看明白朝廷在五行山的謀劃所在,其他人則好似盲人摸象,隻能知道部分真相,無法一覽全貌。
至於七娘為何沒有把真相如實告知清平會其他成員,齊玄素也不知道,反正七娘行事總是出人意料,他也早就習慣了。
齊玄素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部分真相告知了謝林淵。
謝林淵聽完之後,震驚又不震驚,更像是印證了他的猜測,畢竟是久在帝京中樞之人,不可能真是一無所知。
“陛下繞開了內閣,與太平道合作,借助五行山的特殊位置,利用北龍氣數,意圖造就一個類似於道門‘帝釋天’的造物。”謝林淵提煉了齊玄素的話語內容,總結出關鍵所在,“道門是什麼態度?或者說全真道和正一道是什麼態度?”
齊玄素如實道:“自然是全力阻止。至於如何阻止,是強攻還是巧取,我暫時不知,畢竟我隻是個四品祭酒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