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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有天人武夫體魄,也不怕吃壞了肚子,隻是委屈下嘴巴,於是除了醉蝦,他硬是把“清水白菜”、“二十四橋明月夜”、“珍珠翡翠白玉湯”全都吃了下去。淡的不放一點鹽,鹹的仿佛在吃鹽球,可謂是涇渭分明,其中滋味,一言難儘。
張月鹿倒是沒有食言,她在天師離席之後,齊玄素也進入尾聲的時候,與齊玄素分吃了剩下的蓮子糕。
齊玄素覺得他要好好考慮一下辟穀的事情了,不然還真消受不起這份“美人恩”。
萬幸,張月鹿平時很忙,不會有太多時間展示自己的手藝。如果非要一起進餐,齊玄素不介意親自動手,雖然談不上好吃,但起碼不難吃。
天師離席之後,出了偏廳,來到一處露台,背負雙手,眺望外麵的浩渺湖泊。
整個露台上隻有天師一人,天師似乎在思考什麼,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侍奉。
既然天師沒有召喚兩人,那麼兩人也不好貿然到天師身邊,便結伴出了碧遊宮,在動身離開玉京之前,張月鹿領著齊玄素去看望下姚裴。
畢竟共事一場,姚裴又是身份特殊,齊玄素還是姚裴名義上的表叔,所以該儘的禮數和人情不能省。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姚裴也是為了掩護兩人才傷成這個樣子,兩人若是不聞不問,那就太過無情了。
因為紫霄宮內禁製極多,所以兩人不能橫穿湖泊,彆說飛行,甚至不能奔跑,隻能沿著湖堤慢行,往地師所在的玉虛宮行去。
這段路程並不算短,兩人趁此時機交流了關於誣告齊玄素始亂終棄的事情,現在齊玄素已經向張月鹿坦白,也不必藏藏掖掖,坦然說了他的想法,打算讓七娘來處理此事。
張月鹿本來想通過紫光社解決此事,既然齊玄素有自己的想法,她便不去過多乾涉,隻是將齊玄素的“金紫魚符”丟還給他。
沒錯,張月鹿一直沒把魚符還給齊玄素,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想背著齊玄素跟七娘聯係一下。
齊玄素沒有深究,誰讓他理虧呢,誰讓他騙了張月鹿呢。
齊玄素接過“金紫魚符”,打算離開紫霄宮之後再去聯係七娘。
很快,兩人來到了玉虛宮,地師最近並不在這裡,而是坐鎮金闕,主持鳳麟洲戰事的一應事宜,十分繁忙,地師也是早有準備,這次直接從萬壽重陽宮和無墟宮帶來了十個輔理,所以齊玄素無緣見到地師。不過這裡的一位女輔理告訴兩人,姚裴剛剛睡下,這一睡少說要十個時辰,所以不方便見客,她一定會把兩人的問候轉達給姚裴。
齊玄素知道姚裴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便沒有強求要見姚裴一麵。他晚上就要跟隨天師動身離開玉京,也不可能等上十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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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告辭離開玉虛宮,按照原路返回碧遊宮。
一路上,齊玄素有些感慨:“姚素衣怎麼會被李長歌傷到如此程度?難道我們與李長歌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張月鹿是見過姚裴的,了解的情況更多也更詳細,說道:“李長歌的確傷到了姚素衣,可還不至於傷到如此程度,在李長歌痛下殺手的時候,你就把姚素衣把救下來了。”
齊玄素趕忙撇清道:“不是我,是那位。”
因為身在紫霄宮,所以齊玄素不好直呼“紫光真君”,畢竟這是除了太陰真君之外唯一進入過玄都的古仙,有些敏感。
張月鹿道:“你也好,那位也罷,總之是把姚素衣救下來了,然後就是七娘接手,再是甲辰靈官接手,最後由薑大真人親自出手,幫姚素衣穩固傷勢,然後帶回玉京。她的傷勢,一多半都是反噬,以她如今的境界修為,還不足以駕馭大巫血脈,過度激發血脈,會造成‘虧空’。總而言之,雖然傷勢不是李長歌造成,但卻是李長歌逼出來的。我看李長歌還算是完好無損,無量階段也不過如此了,甚至可以說,尋常無量階段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齊玄素點頭道:“說的是啊。不過話說回來,兩人的家底之厚,也不是我們能比。”
張月鹿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