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人又談論了關於招納各路山神的事情,畢竟這才是他們的本職,不管清微真人能否繼續做掌軍真人,整個戰略大方向應該是不會變的,正如清微真人所說,這是一件大事。
隻是此事的後續走向還是大大出乎了齊玄素和張月鹿的意料。
就在三天後,江南道府傳來了消息。
不過這個消息與是否倒賣軍需無關,而是張拘全出事了。
齊玄素從張月鹿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張拘全不是已經出事了嗎?”
張月鹿道:“張拘全死了。”
齊玄素吃了一驚:“死了?!”
“我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十分震驚。”張月鹿道,“張拘全被控製後,陸玉書把他轉移到了錢塘府,在那裡對他進行審問。李長歌抵達江南後,又把他轉移到懷南府。但是昨天夜裡,張拘全自殺了。”
齊玄素再次驚了一下:“自殺?”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張拘全的案子影響很大,可隻要他的貪墨、走私數目不是太過誇張,一般罪不至死,私德問題反而是影響最小的,自古至今,沒聽說誰是因為玩女人太多被處死的。如果隻是涉案十幾萬太平錢,大概就是被免職,繼續做個九品道士不成問題,大不了後半生避世隱居,做個清淨野人。再不濟,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寫一寫,把那些香豔之事都寫上去,說不定又是一本奇書。
張月鹿道:“北辰堂和風憲堂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自殺,但是我覺得很多疑點,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不管他是不是自殺,很多線索都斷了,案子很難再深挖下去了。”
齊玄素很早就明白一件事,道門的權力鬥爭異常殘酷,通常以一方死亡為結束。而張拘全之死則透露出到此為止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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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作“拔出蘿卜帶出泥”,當初紫仙山的一個主事,生生牽扯出了第二次江南大案。那還隻是一個主事而已,這次可是一個副府主,不知要扯出多少人,就是讓整個江南道府塌方,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在這個時候,就要壯士斷腕了。
隻是不知道是哪方出手,是清微真人這邊出手了?還是天師那邊出手了?
同時,齊玄素也不免感歎人生之無常,就在一個月前,這位張副府主還過著皇帝一般的生活,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高功法師,說不定還參加了天師親自主持的上元節慶典,可就在短短一個月後,身敗名裂,萬事成空。
齊玄素問道:“不談繼續深挖,隻說張拘全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嗎?”
張月鹿搖頭道:“像這種大案,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查清楚,除非是張拘全破罐子破摔自己主動坦白,問什麼就說什麼,扯上誰就供出誰。可張拘全有這個膽子嗎?就算張拘全有這個膽子,他本人還是心存幻想,想著正一道會死保他,所以始終沒有開口。”
齊玄素道:“既然他心存幻想,那就更不會自殺了,一般隻有走投無路之人才會自殺。”
張月鹿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這幾天一直通過白師姐關注著這個案子,根據白師姐所說,關於那些私德問題,張拘全通通認了,隻是關於貪墨和走私,始終抵死不認,不僅不認,態度還比較囂張,據說跟陸玉書對罵了一場,這可不像個一心求死的人。”
齊玄素又問道:“張拘全是怎麼死的?自爆丹田?刀劍火銃?”
張月鹿道:“被抓之後,須彌物和各種隨身之物都會被收走,也會以符籙封住修為,你說的這兩種方法都不可行。他是服毒而死,而且是仿製的‘奢比屍毒’,隻要一點就能致人死地,便於隱藏,比如藏在指甲裡,或是牙縫裡,都很難排查。”
齊玄素對這種毒印象深刻,當初“聖無憂”中了這種毒,雖然沒死,但被折騰得夠嗆,最後還是七娘親自出手才得以化解。
齊玄素道:“負責看守之人恐怕要被問責。”
張月鹿道:“關於這一點,據說李長歌已經遞交了辭呈。不過上麵批不批,還要看後續。”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青霄,你說會不會是李永言動的手?他可是李家本家出身,與清微真人一體。還有,北辰堂九個副堂主,最少有五個在玉京,包括首席和次席,可清微真人偏偏派了李永言這個排名最末的代副堂主。”
張月鹿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起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之所以派李長歌過去,是怕其他人頂不住張家的壓力,清微真人放心不下,同時又是大功一件。現在看來,清微真人的確是放心不下,隻是此放心不下非彼放心不下。”
她頓了一下:“不過這都是你我之間的揣測之言,真相到底如何,現在還言之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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