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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變化,總有兩方麵的原因,即內因和外因。
外因靠內因而起變化。也就是說,決定這種改變的,是內因而不是外因。外因僅僅是誘發因素,內因才是改變的原生動力。如果主觀上沒有這種改變的主動性,那麼對於外因,就可能視而不見。
放在道門,是一樣的道理。讓道門發生劇變的外因看似是北龍斷絕、末法到來,可本質上還是三道的矛盾衝突到達了一定地步,無法調和。末法的因素隻是提前引爆了這種矛盾,也就是誘因,而非根本原因。
這種矛盾,是很難化解的,要麼是以一方失敗而告終,要麼是雙方兩敗俱傷之後不得不握手言和,總之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真正感受到疼了,才會終止,或者說進入一個新的輪回,就像是曆朝曆代的更迭一般。
在這個過程中,總是會伴隨著殺戮。
此時此刻,神國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就好似遠離了文明世界的無人區域。
真要是殺人滅口,不說全無隱患,卻也有極大的可行性,就像聖廷的擦邊行為一樣,總有一些事後拉扯的空間。
談到聖廷,不得不說,正是聖廷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清微真人剛剛進入神國的時候,伊奘諾尊未能重塑金身,也就無法掌握神國。此時神國門戶大開,清微真人身懷“趕山鞭”,進可攻退可守,進可憑借“趕山鞭”取勝,退可讓外麵之人進來支援。實在不行,還能退出神國。
這也是清微真人不怕聖廷使徒親自入局的底氣,若是使徒進入伊奘諾尊的神國,外麵的道門力量同樣可以進入神國,還是占據優勢。這時候的關鍵就在於此時伊奘諾尊未能掌握神國。
可聖廷送來“希瑞經”之後,伊奘諾尊瞬間重塑金身,掌握了神國,並且恢複到準一劫仙人的程度。於是伊奘諾尊第一時間封閉神國,讓外麵的人在短時間內進不來,隻剩下清微真人一人成了孤軍深入,又因為伊奘諾尊體內的兩股力量暫時一致對外,哪怕清微真人用出“趕山鞭”也不是對手,所以才會暗叫一聲苦也,最終初敗於伊奘諾尊。
既無取勝希望,清微真人便沒有用出“趕山鞭”,不如留著當作後手,以待後續。
若無聖廷橫插一手,清微真人自信可以在伊奘諾尊恢複金身之前就將其擊敗,神國不會封閉,也就沒有這些後續了。
所以清微真人既是算準了也是失算了,他算準了聖廷不敢直接出手,聖廷的確沒敢親自下場,他卻沒想到聖廷會用“希瑞經”,若非還有大日如來的後手導致伊奘諾尊開始內耗,局勢已然是徹底失控。
萬幸,陰差陽錯之下,局勢又逆轉回來,他從蚌鶴相爭的鶴變成了漁夫。齊玄素這個漁夫反而成了先前清微真人的角色。
此時齊玄素如何尷尬還在其次,關鍵是保命。
真被清微真人殺了,那就是糊塗賬,因為很難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伊奘諾尊的神國之中,天師和地師這兩個老家夥可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他們是正一道和全真道的麵子,麵子上要光燙,沾不得半點灰,這時候就要下麵的人主動或者被動地承擔責任。
若非如此,“棄子”一說又是怎麼來的。
事實上也的確不是天師把齊玄素送進神國的,天師隻是解開了封印,齊玄素是被伊奘諾尊的力量拉扯進來的。
再加上齊玄素體內的惡火,齊玄素說不定要被扣上一個“通倭”的罪名。
不必細扣律法條文,這種層麵的殺人,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隻要形成既定事實,人死不能複生,就是欺負死人不能說話。
以齊玄素的尷尬身份,非核心成員,非血親,大多數活人大概不會為了一個已死之人再去大動乾戈,就算大動乾戈,也是謀求利益或者補償,而非複仇。
自古以來,先殺人再定罪,不是什麼稀奇事。
似乎,生死就在清微真人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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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苦苦思索解脫之策,可他到底是個棋子,不是棋手,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就在這時,天師和地師的聲音交替響起。
“既然皇室插手,那麼我們也不必過於遮遮掩掩了。”
“我已經給你開啟甲等權限。”
齊玄素吃了一驚。
乙等權限是同時召喚三大陰物,那麼甲等權限又是什麼?
無論是天師,還是地師,都沒有給出解釋。
不僅如此,天師和地師的聲音同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的漠然女聲:“劍秀山門戶正在開啟,請稍候。”
齊玄素自然是聽說過劍秀山的,而且記憶深刻。
劍秀山主禾人嘛。
或者說,劍秀山主人。
最早的時候,地肺山萬壽重陽宮還是道門副都,造物工程的核心就被設在距離地肺山不遠的劍秀山中,哪怕後來造物工程轉移到昆侖洞天之中,劍秀山仍舊十分重要。小到“畫龍手銃”,大到機關傀儡等諸多造物工程的產物,都與劍秀山有著極為密切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