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內部的確存在一種丹藥,可以幫人主動神魂離體,名為“離魂丹”,若是不慎誤服了此類丹藥,也可能造成失魂之症。
可僅僅是如此,又無法解釋大虞國主的一連串怪夢。
這種怪夢連連的情況十分類似邪祟入體,也就是被妖邪鬼魅附體了。
總不能是先讓大虞國主失魂,然後再以某種邪祟填充失去一魂的空缺。
為此,幾位主治道士爭論不休。
在病案的記載中,也有許多矛盾之處。
最終,化生堂的道士們得出了一個初步結論,大虞國主應立刻停止服用一切丹藥,然後再行觀察,以確定或者排除受到丹藥影響的可能。
陳劍
仇看得皺眉不止,陳劍秋說過,陳首席表示隻要國主繼續服用丹藥就能病情好轉,而化生堂給出的意見卻是停用一切丹藥,這兩者是徹底矛盾。
越來越多的證據都指向了陳首席。
這個案子就這麼簡單嗎?就像眾多宮廷陰謀一樣,案情並不複雜,計謀也不高深,隻是因為涉及之人的身份太過敏感,所以才顯得波譎雲詭?
那麼陳首席的動機是什麼?僅僅是複仇嗎?此事一旦被揭露出來,她就算是首席副府主,也要被道門重罰,賭上自己的前途,然後僅僅是為了報複異母兄長?平心而論,兩人隻是關係不睦,還談不上生死大仇,國主沒有害死她的母親,又是同一個父親,到不了生死相向的地步。
如果真是生死大仇,那麼陳首席提出和解的時候,國主不會是欣然同意,而是會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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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仇的直覺告訴他,此案並沒有這麼簡單,肯定還隱藏著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既然不是仇,那麼多半就是涉及到利益了。
會是什麼利益呢?
權力?地位?大虞國?境界修為?
可惜陳劍仇的位置太低了,看不到更多,好似眼前籠罩了濃濃的黑霧,隻能隱約看到幾個黑影一閃而過。
陳劍仇正想要繼續往下看的時候,發現病案戛然而止。
他不由望向陸玉婷:“陸法師,就這些了嗎?”
陸玉婷抄寫了一遍,自然是已經看過病案,回答道:“
就這些,沒有更多了。在原件正本上,標注此病案到此為止,應該是迫於道府的壓力停止了,具體後續由道府方麵接手。”
陳劍仇立時明白,果然與陳首席有關,一定是她向化生堂施加了壓力。雖然化生堂分堂的獨立性很高,但同是道門中人,還是要給麵子的,也許化生堂的副堂主可以不賣副府主麵子,可主事道士一般沒有這個底氣。
其實查到這個地步,等到半月後,陳劍仇將有關陳首席的種種推測和懷疑交上去,也能算是勉強完成任務。可肯定不能算是出色,最起碼無法給齊次席留下深刻的印象,更無法借此機會進入道門。
“這不僅會讓義母失望,也會讓陳劍秋失望。”沒來由的,陳劍仇的腦海中蹦出這麼一句話。
陳劍秋失什麼望?
陳劍仇在詫異之後,忽然想明白一件事,他在見到陳劍秋且有了愛慕之心後,他其實是有些自卑的,哪怕拋開同族不談,僅就兩人本身而言,陳劍仇在心底深處也認為自己配不上陳劍秋。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改變現狀,變得能配上陳劍秋。
怎麼改變?當然是進入道門。
所以不能僅僅是查到陳首席這裡就打止,還要找出支撐這個結論的證據,亦或是挖出陳首席更深層次的動機。讓義母滿意,也讓次席副府主能夠記住他這麼個人。
在這一點上,陳劍仇就不如齊玄素了,齊玄素當初可沒覺得什麼配
得上配不上的,也不必等三十年河西,少年窮就窮,怕什麼,直接去了張家,以七品道士的身份直麵張家這個龐然大物,當真是勇氣可嘉。
陳劍仇下定決心之後,收起副本,與陸玉婷作彆,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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