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另外的靈官,徹底被震懾住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齊玄素不來,憑借丁醜靈官的一品靈官身份,也能強行接掌城內防務,這些靈官在她麵前同樣不能如何。關鍵在於她對上王教鶴等人之後,會非常為難,這與境界修為沒有太大關係,與身份位置關係很大,因為道士轄製靈官是道門鐵律,一旦蘭大真人無法出麵,那就以王教鶴這位掌府真人為尊,她這個一品靈官會異常被動。
所以齊玄素必須來,既然來了,那麼接掌防務的事情也由齊玄素一並出麵,丁醜靈官反而不曾說話,隻是站在齊玄素身旁,如同一名侍衛,直到齊玄素下令之後,她才上前點出幾個人名,都是關鍵位置,開始接掌此處防務。
直到此時,陳書華才姍姍來遲。
齊玄素直接對上了陳書華。
次席對首席。
「次席」和「首席」這兩個稱呼都並非主語,而是前置定語,主語其實是被省略的副府主。在道門的體製下,兩人都比掌府真人低一頭,都是副府主,可兩人之間並沒有明確的高下之分,至多是排位上有所區分。
齊玄素行了一禮:「陳首席也知道了?」
陳書華還了一禮,直視著齊玄素:「我知道什麼了?齊次席,你這是要做什麼?要造反嗎?」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了下來,齊玄素卻不以為意,說道:「我說過了,奉蘭大真人的命令,接掌防務,全城戒嚴,原因是隱秘結社作亂。」
陳書華冷冷一笑:「手令呢?彆人沒資格查問你,我總有資格看一看手令了吧?」
齊玄素淡然道:「事發突然,蘭大真人隻是下了口令,具體手令會在事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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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華立刻抓住這一點不放:「口令?如此大事,豈能兒戲!」
齊玄素道:「難道陳首席怕我造反奪位嗎?且不說有掌府真人和掌府大真人,上麵還有金闕,這個位置是金闕任命的,奪不走,搶不來,誰敢動歪心思,誰就要麵對金闕的萬鈞之怒。至於這個口令是真是假,待到蘭大真人出關,立時就能知曉。難道陳首席就連這區區幾天都等不了?到底誰才是急不可耐之輩?」
「齊天淵!」陳書華被齊玄素這番話逼得好生惱怒,「你應該知道,假傳命令,對抗道府,對抗道門,沒人會有好下場!」
齊玄素平靜道:「陳首席,你也應該知道,暗中勾結隱秘結社,意圖謀害掌府大真人,等同叛亂,更不會有好下場!」
陳書華強壓怒氣:「你說誰暗中勾結隱秘結社?」
齊玄素道:「嚴格來說,是勾結靈山巫教和知命教,這是眾多隱秘結社中最為窮凶極惡之輩,與他們扯上關係,可就不是對抗道門了,而是意圖顛覆道門。至於到底是誰勾結了知命教和靈山巫教,那就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陳書華倒是想要憑借自己的境界修為將齊玄素這個後輩拿下,無奈丁醜靈官就在旁邊,不敢輕舉妄動。不過若是換成齊玄素處在陳書華的位置上,他便要行險一搏,說到底,齊玄素是江湖草莽出身,而陳書華是大虞國的郡主,金枝玉葉,兩人的處事方法自然大不相同。
陳書華一時間沒有說話,齊玄素反而要主動出擊了:「我方才已經說了,蘭大真人之所以讓丁醜靈官接掌防務,全城戒嚴,原因是隱秘結社作亂。之所以又讓我從舊港宣慰司帶來了三千靈官,則是因為我們道府內部有人與隱秘結社裡應外合,不僅僅是想要暗害蘭大真人,更是要顛覆婆羅洲道府!」
此話一出,不亞於一聲驚雷。
一眾人都被驚得麵麵相覷。
陳書華的臉色白了幾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玄素冷冷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陳書華死死盯著齊玄素,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齊天淵,就算你是次席副府主,無端捏造,構陷他人,也足以讓你罷職去官,身陷牢獄!」
齊玄素與陳書華對視:「你們不是想要知道大真人為什麼閉關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大真人遇到了隱秘結社的伏擊,受了些傷勢,此刻正在養傷,用不了幾天就會出關。升龍府是婆羅洲道府中樞所在,掌府大真人是道府領袖,結果我們的領袖就在自家門口遭遇伏擊,若說沒有內鬼從中策應,說得過去嗎?這是我捏造的嗎?」
說到這裡,齊玄素又伸手一指天上:「我一個紫微堂來的副堂主,與靈官府向來沒什麼交集,來到南洋還不足半月,若是沒有大真人的命令,兩位直屬於掌府大真人的一品靈官憑什麼聽我的?就算我有古時縱橫家的本事,說動一位靈官也就罷了,難道還能同時說動兩位靈官嗎?」
兩位一品靈官便是齊玄素此時說話的底氣。
陳書華目光閃爍,已經有些不知該如何答話,更有些弄不清齊玄素的話是真是假,蘭大真人受傷是真,可受傷到何種程度,卻是難說得很了。
過了片刻,陳書華緩緩道:「道府內部是不是有人暗通隱秘結社,當立刻查處,隻是如何查處,還要有個章程,必須通過道府議事,而不是齊次席一個人說了算。」
在道府議事上,齊玄素這邊少了蘭大真人,他們便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齊玄素根本不是對手。
齊玄素自然不會順著他們的套路走:「明知道府高層有內鬼,還要經過道府議事,我以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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