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時候,他接觸李長歌、姚裴,這些人水平很高,格局很大,不會搞這種不上台麵的把戲,稍遜一籌的李天貞之流,是另外一個風格,殺伐果斷,一個“狠”字貫徹始終。現在見識這些土皇帝的手段,倒是另辟蹊徑,扣帽子、借力打力的本事也算是爐火純青。
看得差不多了,齊玄素終於開口道:“丁醜靈官不是已經全麵接掌防務了嗎?按照規矩,所有靈官在戒嚴期間全部聽從她的指揮,為什麼風憲堂還能調動靈官?”
柯青青一怔,隨即望向齊玄素:“這……”
齊玄素繼續說道:“掌府大真人總掌兵事,進入戒嚴狀態之後,所有靈官都要聽從兩位一品靈官的統一調度,而兩位一品靈官直接向掌府大真人負責,現在掌府大真人閉關不出,齊次席奉掌府大真人的命令,代行部分職責,這是王掌府和陳首席都認可的事情。齊次席宣布戒嚴,抽調所有靈官,增設守衛,加強巡邏,組織搜查,實行宵禁,限製出入城池,統一調度,統一指揮,難道風憲堂可以例外嗎?”
黃教清臉色微微一變,望向齊玄素:“還未請教,閣下是?”
齊玄素直接問道:“是齊次席給你的特權?”
黃教清臉色一沉:“是又如何?”
齊玄素道:“你口口聲聲講律法,那麼偽造命令,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黃教清知道這是遇到硬茬了。
靈官也是人,不是機器,所以他們也是有傾向的,也講人情世故,並不是最上麵的大人物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縣官不如現管,所以此時紛紛望向黃教清。
黃教清眉眼陰沉,咬牙道:“給我拿下。”
四名靈官同時出手。
雖然身著甲胄,但身形如同鬼魅,兩人分彆按住齊玄素的左右肩頭,兩人分彆按住齊玄素的雙臂,想要合四人之力,將齊玄素的雙臂反剪到背後。
平心而論,這四名靈官還真是精銳,都有先天之人歸真階段的實力,四人合力,單論氣力,便是天人也拗不過。
可齊玄素不是普通天人,而是無量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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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身形不動,任憑四名靈官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動不得他分毫,反而一振雙臂,將四名靈官給彈了出去。
靈官們重重落地之後,相顧駭然。
齊玄素站起身來。
柯青青和陳劍仇都快步走到他的身後,垂手而立。
那個女道士猶豫了一下,也有樣學樣,站在柯青青的身後。
齊玄素道:“讓靈官來鎖拿我。”
黃教清心中大為驚恐,可臉上還是要繃住,伸手指著齊玄素:“毆打道門靈官,你這是對抗道府,對抗道門,你是要造反嗎?”
剩餘的靈官哪怕明知道不是對手,也紛紛護在自家主事之前。
齊玄素走上前去,三百六十五個身神顯現,然後一手一個,將這些靈官全都丟了出去,與黃教清麵對麵而立。
黃教清的頭上有冷汗滲出。
齊玄素說道:“你說齊次席給了你特權,我怎麼不知道?”
孫公子既驚且怒,不過他也不蠢,知道這次不是碰到了硬茬子那麼簡單,而是踢到鐵板,趕忙主動補救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說起來黃主事正是齊次席的屬下,幾位是水宮的人,都是一家人。”
齊玄素問道:“這時候不講律法了?剛才律法喊得震天響,現在怎麼不喊了?水宮的人也不能枉法,齊次席的屬下就可以了?”
孫公子頓時啞口無言。
黃教清硬著頭皮說道:“今天我認栽,可我總要知道栽在了誰的手裡。”
齊玄素扯了扯嘴角:“我叫齊玄素,就是這位孫公子口中的‘那個什麼齊次席’。”
一瞬間,兩人的臉色雪白一片,比哭還難看。
齊玄素吩咐道:“讓丁醜靈官來一趟,把這些靈官全部帶走。至於黃主事,我且不問這件事你處理得是對是錯,我隻說一條,你在戒嚴期間擅自調用靈官,從即日起,暫停職務,等候處置。”
柯青青領命而去。
黃教清身子晃了一下,不敢反駁。如果齊玄素拿打人的事情說事,他的確可以反駁一二,甚至可以喊冤,大有回旋餘地,可齊玄素根本不提這個,直接問責私自調用靈官的事情,這是大忌,根本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齊玄素最後望向孫公子:“你說凡事要講律法,這話不錯,可你也不要覺得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彆人就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玄素向陳劍仇吩咐道:“調幾個方士來,地氣回溯。在此期間,讓這位孫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他又一指那個女道士:“出手打人之人,一並帶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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