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停下了動作。
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在他的視線之中,隻有一個楊娥,如痙攣一般抽搐著。
「真君……您卑微的信徒,感謝、感謝您……的無上恩賜……真君……神啊……請寬恕……信徒……寬恕您的弟子……」楊娥仍舊保持著跪伏的姿勢,猛地仰起頭,似乎正在仰望一個冥冥之中的無上存在,而她的身體還在不斷抽搐著。
然後便是一連串曖昧不清、意義不明的聲音。很容易讓正常男人展開一些不符合道德的不明聯想。
齊玄素隨著楊娥的視線向上望去,隻有漆黑的穹頂,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齊玄素用出謫仙人的「仙人望氣術」,雙眼之中有濃鬱紫氣凝聚,終於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有一根垂直的、若隱若現的漆黑細線,一端穿過了地下大殿的穹頂,通往上方冥冥不可知之處,另一端便是連接在楊娥的玄牝之門。
這算什麼?
神交已久?
齊玄素有些遲疑猶豫,要不要出手斬斷這條黑線。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若是貿然斬斷黑線,楊娥會不會死?還是靜觀其變,看看楊娥到底要乾什麼?
齊玄素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出手斬斷黑線,免得發生更大變故,不過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先前的猶豫根本沒有必要。
因為他無法斬斷黑線,這條黑線就像是神降,連接了神國,無法被打斷。或者說,以齊玄素現在的境界修為,還做不到這一點,換成蘭大真人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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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又嘗試擊殺楊娥,還是徒勞無功。那方祭台同樣有著無形神力守護,不是齊玄素可以破開的。
他歎了口氣,隻能看完這處詭異戲碼。
同時他也明白了,陳劍秋所說之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這位太後如此年輕,果然是大有蹊蹺,至於陳劍秋說的「情人」,也確實存在,隻是誰也不會料到,這個「情人」是如此的……抽象。
忽然之間,楊娥身子猛地一震,好似打了個寒顫,又好似攀上了高峰,然後她張開嘴,一隻蟲子從她的嘴裡爬了出來。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蟲子從她的裙底爬了出來,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楊娥雙目無神,還在喃喃自語:「神……神啊,這就是您的恩賜嗎?我、我是如此……如此喜悅,我願意為您誕下子嗣,啊……還在繼續……我……我……」
「天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快要受
不了……」
「神啊,寬恕我吧……寬恕、寬恕您那可憐且……卑微的弟子信徒吧……弟子並非有意不敬,弟子也不是故意動搖……」
「我感覺自己要炸開了……要被炸成兩半了……不過、不過,這正說明,我是神選,也是……唯一……」
這位楊太後信仰太雜,一會兒高呼真君,一會兒又口稱神明,時而自稱信徒,時而自稱弟子,倒是中西兼具。
齊玄素隻是看著。
那些蟲子隻是彙聚在祭台周圍,並不敢來挑釁齊玄素。
一座大虞國宮廷。大宦官暴斃身死,成為龍氣的容器,最終被榨乾成乾屍。青鸞衛們變成了怪物,死而複生。國主病重將死,不斷夢到巫羅扮演的血衣菩薩,還有業火所化血湖和倒懸的靈山。郡主有西洋血統,是紫光社的秘密成員。如今太後又在齊玄素麵前上演了一幕神交已久,多半也與古仙有關。
齊玄素都有點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是被人家滲透成篩子了。
再抓出幾個聖廷的女乾細,或者「天廷」的暗子,齊玄素也不奇怪。
相較起來,鳳麟洲的皇室簡直強大到不講道理,皇帝兼任天門教主,上有三貴子,下有齋王,還有大天狗坐鎮、玉藻前供其驅使,就是古仙真身降臨也要被趕出去,所以古仙們根本不去鳳麟洲發展信徒。
反觀大虞國,簡直一言難儘。
難怪道門一直將鳳麟洲視作心腹大患,認為一旦中原衰落,威脅中原的一定是鳳麟洲葦原國,而不是婆羅洲大虞國。如今看來,不是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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