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來到下方的大廳之中,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打量著整個一樓大廳的環境。
拍賣開始之後,所有的窗戶都被關閉遮擋,形成類似夜間的效果,然後所有的燈光都會集中在靠著北牆的拍賣台上,將那裡照得雪亮,以便於展示拍賣品,而圍繞在拍賣台東、南、西三個方向的座位就會隱藏在黑暗之中,畢竟這不是道門的競買,許多買家並不想拋頭露麵,這種效果十分適合保障買家們的隱私。
拍賣台靠著北牆,其餘三麵是客人的座位,二樓是包間,而在北牆上有一道門戶,那裡應該就是連通倉庫區了,拍賣場的人通過這道門戶將“賣品”們一一帶到拍賣台上。
不過從張月鹿站著的地方到這道門戶的一路上也是困難重重,且不說那些看得見的守衛,看不見的陣法就有四個。
第一個陣法位於客人區域與拍賣台之間類似過道的地方,就像一個肉眼看不見的大號蛋殼,大概是防止有人衝上拍賣台。然後是拍賣台周圍有一個警戒陣法,主要起到示
警作用。拍賣台上方還有一個小型陣法,覆蓋範圍隻有一張桌子大小,大約是用來保護特彆珍貴的拍賣品。最後就是那道門戶了,既能阻止彆人隨意進出,也能防止裡麵的奴隸逃出來。
張月鹿略微調整下了自己的位置,確保是一條直線,也就是最短距離,然後開始暗暗催動“六虛劫”,這種傳承自徐祖的手段號稱無物不化,陣法也不例外,是極佳的破陣手段。
對於張月鹿而言,問題從來都不是破陣。
然後張月鹿抬頭望向玉衡星主所在的包間,那裡的玻璃是單向的,裡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裡麵,張月鹿並沒有用“仙人望氣術”去看穿玻璃,不過她可以肯定玉衡星主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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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對於並不算什麼遮擋。
下一刻,張月鹿舉起了手。
站在落地窗前的玉衡星主正不緊不慢地抿著紅酒,在看到張月鹿抬手之後,她捏住酒杯的手指一鬆,酒杯掉落在地。
脆弱的高腳杯變成無數碎片,連同杯中的葡萄酒一起飛濺。
然後就在這一刻,透明的玻璃碎片和鮮紅的葡萄酒都失去了顏色,變為純粹的黑白二色,維持著飛濺的狀態定格凝滯。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黑白二色化作浪潮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二樓的包間和一樓的大廳全部化作了黑白二色,唯有二樓的玉衡星主和一樓的張月鹿還保持著鮮活的色彩。
張月
鹿立刻動了,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她便已經來到第一道陣法的跟前,她的指尖與陣法相觸,陣法上立時出現了一個“空洞”,讓張月鹿一穿而過——張月鹿有能力摧毀整個陣法,卻沒有這個必要。
第二個陣法並非全方位地籠罩,隻是在幾個關鍵點設置了觸發機製,以免台上的人不小心觸發陣法的警戒機製打斷拍賣流程,掃了客人的興致,隻是幾個關鍵的觸發機製就比較容易避開。沒有觸發機製的地方就用護衛作為補充,正常情況下自然是天衣無縫,不過此時張月鹿有了足夠的餘地繞過守衛和陣法。
第三個陣法直接無視,張月鹿不是來偷東西的。
最終,張月鹿來到了那道門戶之前,再次如法炮製,以“六虛劫”順利穿過這最後一道陣法。
幾乎就在張月鹿閃身進入門戶的瞬間,保持著飛濺狀態的紅酒和玻璃碎片恢複了鮮活的色彩,濺得到處都是,有些酒液甚至沾染在玉衡星主的長靴上。
黑白二色褪去,陣法第一時間恢複運轉,迅速填補了張月鹿造成的“空洞”——這也是張月鹿並不徹底摧毀陣法的原因。
玉衡星主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消耗不小。萬幸此處拍賣場中並沒有境界修為與她相當之人,甚至天人也沒有幾個,要知道定住一個普通人與定住一個天人,消耗可是天差地彆。
張月鹿順利進入到倉庫區,這裡還有一些守衛和
陣法,不過因為不再是處於眾目睽睽之下,便算不得什麼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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