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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教峰算是這件事從頭到尾的親曆之人,在極短的時間裡,他就見識到了齊玄素的兩麵。
一麵如春,麵對一幫手無寸鐵之人,他不但沒有動用武力,而且把姿態擺得很低,沒有說一句重話,也沒有一句威脅,除了耐心地擺事實講道理之外,更多是請求大家如何如何,這也是齊玄素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勸退的原因。這種態度本身就是一種誠意。
另一麵如冬,麵對一幫手持凶器的暴徒,齊玄素沒有絲毫憐憫,彆人不敢下的決斷,他敢下,直接動用武力清場。
他麵對那些普通百姓的時候,請求眾人給他三十天的時間,麵對這夥暴徒,他隻給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齊玄素從來不憚於以戰止戰、以暴製暴。
不得不說,雖然東華真人是齊玄素的上司,慈航真人是齊玄素的準嶽母,但清微真人才是齊玄素的半個老師,他在鳳麟洲戰場的許多做法給了齊玄素相當大的啟發,讓他的觀念想法迅速走向成熟。而婆羅洲又成了齊玄素驗證想法、磨練自己的地方,讓他的行事方法也隨之成熟。
這兩個方麵,如果說第一麵是齊玄素學來的,屬於成長的部分,那麼第二麵就是齊玄素的本來性格了,底層江湖出身之人,不用武力打打殺殺,難道用人情世故說話嗎?
齊玄素的命令很快便被貫徹下去,南庭都護府發布了戒嚴命令,除了張貼之外,還有專人大聲
宣傳。
這的確有些效果,看熱鬨的最起碼不敢看熱鬨了,也有些人害怕了,也是占了些便宜,很快便回家去了。
這些人未必是受了鼓動,而是心術不正,見到有利可圖,便跟著鬨事。就好像大災之後,有些人不思救災救人,也不逃難,而是趁機打家劫舍,是一樣的性質。
齊玄素現在還顧不上他們,等到以後再來計較,現在主要是解決那些拿錢辦事的人。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一個時辰之後,鬨事之人比起先前已經少了許多,可仍舊談不上一個“少”字。
兩個西婆娑洲人正在用斧頭猛砍一家商行的門板,砍得木屑紛飛,彆看西婆娑洲人備受西婆娑洲公司的壓迫,也有相當一部分西婆娑洲人充當了仆從和幫凶,反過頭來再去欺壓彆人,這就是人性之“妙”了。
西洋人不好直接與道門撕破臉,雖然他們是主謀之一,但他們一般不親自下場,大多時候都藏在幕後,派些替死鬼過來。
兩人砍了好一會兒,因為門板太厚,收效甚微。
其中一人說道:“這門太結實了,得找點彆的家夥事。”
另一人說道:“找根大木頭柱子,直接撞開。”
“對,就這麼辦。”兩人向四周掃了幾眼,看到不遠處的街道旁一家鋪麵外有根碗口粗的柱子,撐著挑出來的屋簷。
兩人來到柱子跟前,上下打量幾眼:“就這根柱子了。”
說罷,兩
人舉起斧頭,一邊一個便往那根柱子的底部砍去。很快,柱子的兩邊便斜著砍出了兩道深口。
一個西婆娑洲人喊道:“差不多了,再來幾個人,直接撞倒!”
又有幾個西婆娑洲人跑了過來。
有個西婆娑洲人猶豫道:“這要是垮下來可砸人。”
領頭的那個西婆娑洲人說道:“砸不死。”
說罷他直接帶頭用腳狠狠地向那柱子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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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柱子晃了晃,依然不倒。屋簷上的瓦倒掉下來了幾塊,砸在街麵上發出好大的響聲。
“你們乾什麼!”鋪麵裡有人喊了起來。
一個西婆娑洲人用手裡的斧頭狠狠劈在窗戶上,惡狠狠地威脅道:“再喊就燒你房子,殺你全家!”
裡麵的人立刻不說話了。
一個西婆娑洲人大喊道:“大家輪著撞!”
一個西婆娑洲人便卯了勁跑過去用肩頭狠勁一撞,柱子猛地晃了一下。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輪流撞在柱子上,不一會兒,柱子轟然倒地,那根柱子支撐著的屋簷也砸下來了。
那些西婆娑洲人連忙閃開。
踹柱子那西婆娑洲人叫道:“抬走!”
幾個人抬起柱子便要回去撞門。
就在這個時候,側方的街麵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幾個人站住了。
緊接著,十幾騎從側麵的街上馳過來了。
馬隊在這幾個扛著柱子的西婆娑洲人邊上停住了,幾匹馬兀自繞著他們踏著碎步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