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裴說道:“我這次代表風憲堂,清查內部交給我。至於打擊聖廷的滲透勢力,那就勞煩李副堂主了。”
李朱玉點頭道:“沒有問題。”
齊玄素又道:“如何打擊聖廷這些外部勢力,除了動用靈官等暴力手段之外,我並不怎麼熟悉,就不胡亂指揮了。不過關於清查內部,我還是有幾分心得。”
姚裴用一雙仿佛沒睡醒的眼睛望向齊玄素。
齊玄素道:“這裡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我懷疑此事與掌府真人王教鶴有關,這位王真人老謀深算,想要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很難。不過王真人也有弱點,那就是他背後的王家,其中的關鍵人物分彆是:王教鷹、王教雁
、王儋清,我認為素衣你最好從王儋清此人身上著手。”
姚裴低垂著眼簾:“我聽說過這個人,當初在紫微堂打了你一銃。”
齊玄素輕咳了一聲:“並無公報私仇的意思。”
這倒是實話,到了如今,齊玄素已經不在意一個小小的王儋清了。如果王教鶴現在跑過來說,他可以認罪伏法,唯一的條件就是放過王儋清一馬,那麼齊玄素多半會答應下來。齊玄素甚至不認為王儋清有報複他的能力,不存在養虎成患。
這是一種蔑視,也是一種自負。
姚裴想了想,說道:“這些年倒台的高品道士中,很多都是因為道侶或者子女出事,這個思路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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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給了陳劍仇一個眼色,陳劍仇把已經準備好的卷宗送了上來。
姚裴接過來隨手翻了翻,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孫家。”姚裴若有所思道。
齊玄素道:“孫家和王家並沒有在明麵上的聯姻,不過孫合玉的兒媳與王教鶴的妹妹王教雁是師出同門的師姐妹。孫合玉的兒子孫教風與王教雁合夥做生意,就是如今的南洋聯合貿易公司。”
姚裴列出了幾個名字:“孫合玉、孫教風、孫鑰平、王教雁、林天河、徐幼義、杜雨嫿。”
杜雨嫿就是那個掌府大真人秘書,這位大真人是蘭大真人的上一任,不同於蘭大真人的散漫和怠惰,這位大真人十分專斷攬權。杜雨嫿為這位大真人生下了一個孫
子,然後升得比徐教容可快多了,直到大真人飛升,她沒了後台,這才不得不退隱山林。她的兒子還留在婆羅洲道府,並且迎娶了孫合玉的孫女,是孫鑰平的姐夫。
杜雨嫿本人雖然不是首席副府主了,但影響力仍舊不容小覷,多年的老關係還在,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齊玄素道:“孫鑰平和徐幼義都在我們的手上,徐幼義暫被關押在嶺南道府的東都府,孫鑰平被關押在升龍府的社稷宮,你隨時可以提審他們。”
姚裴問道:“孫鑰平的姐姐和姐夫都叫什麼?這裡麵隻提了一句,怎麼沒有他們的檔案?”
陳劍仇趕忙說道:“孫鑰平的姐夫就是這位杜雨嫿杜真人的兒子,名叫杜浮舟,因為一些事情不好放在明麵上來說,所以杜雨嫿一直對外宣稱是養子。”
姚裴又問道:“杜浮舟的父親呢?”
陳劍仇猶豫了一下,望向齊玄素。
齊玄素說道:“那位平章大真人的兒子很不成器,在平章大真人飛升之後,杜雨嫿便與他鬨翻了,不讓兒子認他。他如今一直居住在玉京,幾十年來從未回過婆羅洲,應該與此事無關。”
姚裴點了點頭,又問道:“杜浮舟此人如何?”
陳劍仇道:“十分低調,深居簡出,我們掌握的情況不多。不過孫鑰平的姐姐孫鑰真與王儋清關係很好,算是發小。”
姚裴道:“我們來到婆羅洲的消息不是什麼秘
密,這些擺在明麵上的人物肯定會嚴陣以待,就算他們大意了,王教鶴也肯定會提醒他們,所以正麵強攻這些人,未必會有很好的效果。我的意見是,除了加緊審訊孫鑰平和徐幼義之外,從杜浮舟和孫鑰真的身上著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齊玄素道:“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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