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原來這就是陳先生的條件。”
陳書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談到改革,齊玄素不由想起了張月鹿,她就是個改良派。
她要改變道門,可沒說過再造一個新道門。
齊玄素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問道:“陳先生打算怎麼做
?”
陳書文道:“改革不是靠著權謀手段就能推動的,需要迫在眉睫的內外壓力為推力,需要清晰的規劃路線為引領,還要有為之努力奮鬥的相關利益群體做基礎,以及事成之後重新分配的巨大利益,以及一個堅定的領袖和核心勢力。”
“這些缺一不可,而權謀手段僅僅是降低阻力的方式而已,是術非道。”
“就拿推力來說,如果沒有內外壓力,那麼是沒有動力做出改革的,大家都有餅吃,一團和氣,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改變現有格局?”
齊玄素問道:“這個外力來自何處?”
陳書文伸手一指齊玄素:“正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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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齊玄素一怔。
陳書文道:“齊真人以雷霆手段掃滅了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的高層,如果把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看作一國,那麼就好像是國都被攻破,皇室儘喪,這就是外部的壓力了。”
齊玄素又問道:“內部的壓力呢?”
陳書文回答道:“以一國來看,內部的壓力往往來自於底層的不滿,每次大規模起義都會促使上層做出改變。這些年來,王家和孫家的予取予奪,已經讓公司的底層十分不滿,隻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正是個天賜良機,可以將這些不滿的底層轉變為改革的相關利益群體。如果沒有利益相關的群體,那麼所有的改革隻是空中樓閣,最終陷入到一幫人陪著一個人演戲的境地之中。”
齊玄素聽明
白了:“提高底層員工的福利待遇,使得他們支持改革。不過錢從哪裡來?”
陳書文道:“高層解決了,底層也解決了,剩下的隻有龐大中層。放在一個王朝,就是眾多的官僚、世家、權貴、宗室,這才是大頭。他們既是可以分配的巨大利益,也是許多隱患本身。”
“這些年來,王家和孫家任人唯親,安插了大量的親信在公司之中。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必須從他們身上開刀,才能徹底解決隱患。如今王家、孫家全部伏誅,過去緊密的利益同盟被打破,公司內部陷入混亂,他們正是惶恐不安又混亂虛弱的時候,也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如果錯過了,等到他們重新安定下來,再想動就難了。”
“再有就是一個足夠堅定的領袖了,若是朝令夕改,總是被短期利益牽著鼻子走,最終就是原地踏步罷了。”
齊玄素聽完之後,陷入沉默之中。
這無疑是個大動作,可如果做好了,其好處也是不必多說的。
過了許久,齊玄素問道:“我可以支持你,也可以放權給你,不過你要給我一個明確的時間。”
陳書文伸出三根手指:“三年,齊真人給我三年時間,我還給齊真人一個全新的南洋聯合貿易公司。”
齊玄素伸出手掌,說道:“好,我們就定下一個三年之約。”
陳書文與齊玄素擊掌為約。
齊玄素與陳書文深談之後,以婆羅洲道府的名義授
予陳書文同四品祭酒道士出身,任命他代表婆羅洲道府擔任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的董事會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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