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這要是一般人家,咱們兩個早該成婚了,彆說兒女,就連孫子孫女都快有了。”
張月鹿不是秦素,當然不會害羞,大大方方地說道:“那得十四歲就成親生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十四歲的時候還在萬象道宮裡求學吧?”
齊玄素玩笑道:“那是,我十四歲的時候一文不名,你十四歲的時候都已經拜慈航真人為師了,這可真是天上地下,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張月鹿生怕齊玄素憋著什麼壞,先撇清一下自己。
齊玄素道:“我又不是拿話點你,我是想說,晚也有晚的好處,如果不是晚了一點,我就遇不到你了。”
張月鹿沒有說話,伸手撩了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
兩人享受著難得的相處時光。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走著,手牽著手,在沙灘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第二天一早,齊玄素又來找張月鹿。
兩人的
關係已經是人儘皆知,甚至兩人的相處都有些類似於老夫老妻了,所以沒人覺得奇怪,更沒人會有異議。
正如齊玄素所說的,如果不是兩人分隔兩地,早該成親了。
齊玄素進到張月鹿臥房的時候,張月鹿正坐在妝台前梳頭——這就是謝教峰會來事的地方了,早在張月鹿第一次來天福宮的時候,他就專門為張月鹿準備了一處居室,一直不曾撤銷,如果張月鹿不在,就封閉著,隻是讓人按時打掃。
張月鹿的神情自然,通過鏡子看到了身後的齊玄素,仍舊不緊不慢地把頭發理順,然後盤起,最後戴上了蓮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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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張月鹿的動作,通過鏡子注視著她的麵容。
張月鹿整理好儀表之後,方才說道:“我已經讓柯青青去準備飛舟了,待會兒就走。”
“這麼急?下午再走也是可以的。”齊玄素把手搭在張月鹿的雙肩上,上身微微前傾,好像把下巴擱在張月鹿的頭頂一般。
“偌大的道府,少了誰都能照常運轉。可這個案子不行,有很多阻力是來自道府高層的,若是沒有我強行推進,很容易不了了之。他們一直沒機會做小動作,我離開了,正是他們的機會,我多待一天,就多一分變數。”張月鹿沒有拒絕齊玄素的親密舉動。
齊玄素歎氣道:“好罷,你總是有理。”
張月鹿轉開話題,也終於想起了小殷的存
在:“對了,我還沒檢查小殷的課業,她最近有沒有用功?不讀書不能明理,不明理就一直是孩子。”
齊玄素說道:“其實,一直做個孩子也很不錯,人無再少年。如果我們還是少年,那會是什麼樣子?”
張月鹿對著鏡子笑了笑:“會一起喝酒?一起上課,一起讀書?”
齊玄素笑道:“還會一起玩玄聖牌。”
張月鹿總結道:“一邊喝酒一邊玩玄聖牌。”
齊玄素道:“這可不像好孩子。”
“我們兩個名聲在道門如何,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殺了這麼多人,治了這麼多人,罷了這麼多人,還想做好孩子?下輩子的事情吧。”張月鹿又笑了起來。
在這短短一夜的重逢時間裡,張月鹿笑的時間比過去一年還要多。
當然,刨除掉虛偽客套的微笑,齊玄素也是。
“現在是幻想時間。”齊玄素用西洋人的腔調說話,“既然是幻想,自然要大膽離譜一點。”
張月鹿準備起身。
齊玄素收回雙手,直起身來:“既然你要走,那麼我送你。”
兩人走出房間,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似乎要把樹葉照透,到處都是清新的氣息,讓人消散心頭的陰霾。如果不是兩人太忙,這種天氣很適合兩人一起出去遊玩,不必在意目的地,走到哪裡算哪裡。
隻可惜那不屬於他們。
很快,兩人來到了飛舟的舷梯前。
齊玄素今天似乎要把西洋人學到底,主動張開了
雙手:“要來一個西洋人的禮節嗎?”
張月鹿沒有拒絕,同樣張開雙手,與齊玄素深深地擁抱了一下。
她在齊玄素的耳邊輕聲說道:“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從靈山洞天回來,我等著分享你的秘密。”
齊玄素用兩個字作為回答:“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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