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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和齊教瑤走了數日之後,山勢起伏,變得陡峭,地勢更為複雜,可又不能直接飛過去,這裡已經出現了齊玄素在夢中所見的巨大風柱,連接天幕,將山石樹木卷入空中,摧山拔嶽一般。
靈山並非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綿延千裡的山脈,一路行來,多是河穀灘地,在日落的時候,齊玄素和齊教瑤來到一處山穀,放眼望去,遍地白骨,皆是戰死的古巫。
齊玄素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齊教瑤回答道:“祖天師留下的‘雷池’。”
正說話時,一道浩大天雷從天而降,落在距離兩人還有數丈距離的地方。
齊教瑤絲毫不慌,說道:“此地的雷雲積聚,曆經千年而不散,總能引動天雷落下,危險異常,不過姚祖當年開辟出了一條通路,我們順著走就是了,隻是千萬記住一條,不可逾越雷池半步。”
在齊教瑤的引領下,兩人行於這座被稱之為“雷池”的山穀之中。隨著天色漸暗,齊玄素用肉眼就能清晰看到遠處不斷有雷霆落下,周圍也有許多焦黑痕跡,想來是天雷落下所致。
雖然靈山範圍的空間堅固,沒有太多空間裂縫,但也不好使用“陰陽門”或者禦風而行,實在是靈山中有太多危險之地,如果不小心一頭撞進如“雷池”這等險地之中,隻怕會遭遇天大的麻煩。
在血月消失的時候,兩人穿過了這片“雷池”。
接下來
的一段路程,倒是沒有什麼巫族或者造物,隻是氣寒刺骨,不見人煙。
這讓齊玄素想起了自己在夢中遙遙所見的一處慘烈的戰場,完全變成了冰雪的世界,遍布寒霜,冰雕無數,冰層下麵是一個個麵目栩栩如生的身影,還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
這便大體對上了。
兩人繼續前行,天氣驟寒,幾陣白毛風吹過,竟落起雪來,雪花飄飄灑灑,大如拳頭,風如刀,雪似劍,仿佛要割去耳朵,剮去兩頰。
幸而兩人都有護身手段,這點寒意還不算什麼,換成修為不足之人,非要被凍成冰雕不可。
兩人行了小半日的工夫,峰回路轉,一座巍峨入雲的山峰映入眼簾,危崖百仞,奇高奇險。雲霧縹緲之中,隱約顯出眾多巫教風格的神殿,雖然沒有太多仙家意境,但也彆有一番氣象。
大概是方向不同的緣故,風景也不同,與齊玄素在夢中所見景象截然不同。
忽然之間,從風雪中走來了許多身影,頭戴道冠,雖然身著中原服飾,但與齊教瑤、齊玄素兩人的穿著不大一樣,頗有古風。
仔細看去,這些人並非古巫,倒像是天師教的道士。
齊教瑤道:“不必理會,隻是些已故之人的殘影罷了。”
話音落下,這些人開始迅速衰老,轉眼之間,隻剩下皮包骨頭,然後就像一片枯黃的樹葉,隻是輕輕一碰,便碎裂無數碎片,化作朽灰,隨風散去。
齊玄素問
道:“齊道友,你說去不了靈山之巔,被禁製攔住,這些禁製到底在哪裡?”
“快到了。”齊教瑤說道,“靈山很大,主峰隻有一座,姚祖設下的禁製隻局限於主峰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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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又問道:“距離主峰還有多遠?”
齊教瑤估算了一下:“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還有一天的路程,在剩下的路上,還有兩個差不多的雷池,都是祖天師留下的,姚祖隻是從中開辟了來往道路,並沒有將雷池完全毀去。”
齊玄素點了點頭。
隻聽齊教瑤說,他也不知道姚祖設下的禁製到底是什麼樣子,能不能破,該怎麼破,總要看過才知道。
齊教瑤看了眼頭頂的血月,又道:“有兩種地方不受血月的影響,一處是靈山主峰,原理有些類似於燈下黑,還有一處就是祖天師留下的雷池,所以我們進入雷池的時候,倒是不必躲避血月,可以日夜兼程。”
兩人繼續前行,一直到血月高升,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藏身地,進入一處峽穀,忽然之間,天地間響起無數轟鳴之聲,卻見無數荒獸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奔馳,填滿了整個穀地,若要繼續前行,非要與荒獸迎頭撞上不可,如此多的荒獸,幾乎可以媲美一支騎兵了。
麵對如大潮一般奔湧而至的荒獸群,兩人一躍而起,踩踏在荒獸背上,如履平地。
這些在月光下複活的荒獸,卻沒有攻擊齊玄素和齊教瑤二人。
兩人見此情狀,也沒有離開荒獸,踩在獸群的背上,隨著獸群前行。
很快,這些荒獸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廢墟之中。
嚴格來說,這是一處獸欄,類似於如今的養馬場,也就是巫族飼養荒獸的地方,這些荒獸雖然已經死了多年,但複活後還是會回到熟悉的獸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