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憂心忡忡的。
“應該不至於如此,現在聖廷隻是兵臨蒙克洛瓦城下,並未直接發起進攻,初步判斷,應該是後勤問題。聖廷講究機械化大軍團作戰,這當然很厲害,可這些鋼鐵巨獸想要開動起來,少不了各種補給,對於後勤的壓力很大,聖廷越是進攻,後勤補給線也就拉得越長,補給越發困難,聖廷的進步必然放緩。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依我看來,不是齊天淵一腳踩在了南大陸的爛泥裡,而是聖廷一腳踩在了南大陸的爛泥裡。”
同樣有人秉持與皇甫極類似的看法。
張月鹿最近幾天剛好在玉京這邊,因為南洋是道門的重要財政支點之一,所以市舶堂和度支堂的聯合議事也把她請了過來,安排任務,同時委婉地表示,金闕已經開始為南大陸可能發生的最壞結果提前準備,在這個時候,南洋必須要穩定。
張月鹿當然明白最壞結果是什麼意思。
也明白金闕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正如齊玄素所說
,不能同時開辟兩條戰線,一旦對外開戰,就不能再對內開戰,就必須緩一緩。
張月鹿走出議事的赤明宮,聽到這些各種各樣的聲音,心情有些沉重。
隻是沒走兩步,所有聲音突然消失不見了。
張月鹿抬頭望去,原來是慈航真人過來了――金闕那邊也剛剛結束了一次議事,三位儲君都參加了,慈航真人作為天罡堂的掌堂真人,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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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真人示意隨行的秘書離開,改為張月鹿同行,玩笑道:“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你的老虎,打不下去了吧?”
張月鹿歎息道:“南洋的一些舉措怕是撐不下去了,據說已經開始為最壞的結果做打算了。可問題這麼多,就這麼放任不管,將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南大陸上?”
慈航真人道:“其實局勢沒那麼糟,有些人故意做文章罷了,打著未雨綢繆的旗號,你也很難反駁他們。”
張月鹿道:“如果南大陸的戰事能夠儘早結束……”
慈航真人道:“西道門報上來的情況,未必就是真的,根據目的不同,可能故意誇大,也可能故意遮掩,你想要知道最真實的情況,怎麼不去問問天淵呢?他可是在第一線,又是主管內外情報,他是最了解真實情況的人。”
張月鹿輕輕歎息:“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就怕他報喜不報憂。”
“有些男人,是喜歡搞這一套。”慈航真人倒是不否認,“有時
候這樣做,會覺得自己很崇高,也很偉大,會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表麵上是怕女人擔心,本質上是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幫不上自己,隻要安安穩穩等著聽消息就是了,要援軍的時候怎麼不報喜不報憂呢?當然,的確有相當一部分女人不爭氣,除了擔心也做不了彆的。天淵會不會這麼做,關鍵就在於他怎麼看待你。”
張月鹿放心幾分。
她不是累贅,真要是累贅,齊玄素也不會推薦她來做婆羅洲道府的首席副府主。
張月鹿返回住處之後,通過經很快便聯係上了齊玄素。
剛一接通,張月鹿就聽到仿佛打雷一般的連綿炮聲。
真讓慈航真人說中了,齊玄素好像正在第一線。
然後又聽到,齊玄素在與其他什麼人說話:“……去找皇甫真人,讓他處理,好了,我這裡有還有其他事情……”
張月鹿主動開口問道:“你在哪呢?怎麼這麼大的炮聲。”
“我在哪,你猜不出來嗎?”齊玄素的聲音很輕鬆,“我就在蒙克洛瓦,一道城牆之隔,外麵就是聖廷的大軍,兩邊正炮戰呢。”
張月鹿猶豫一下,問道:“你那裡還好嗎?”
齊玄素道:“沒什麼太大問題,彆看聖廷炮火凶猛,疾風驟雨不可長久,聖廷的三板斧就快要使完了。正所謂,繁花柳密處,撥得開,才是手段。風狂雨急時,立得住,方見腳跟。我們站穩了腳跟,就該輪到聖廷
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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